我這才在心裏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原來陳先生口中的‘底細’竟然是這個含義。
這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他很懂得利用人的心理去洞察一些事情,幸虧我沒有亂了分寸,否則非要被他看出破綻不可。
很平靜的談話當中,滲透著一種殺機四伏的氣氛。也許隻有在此時,我才充分明白了程局長的某些用意。實際上,程局長對天和組織的事情了解的不少,但是他從我執行任務開始,就沒有過多地向我透露過,我一開始還在責怨程局長,埋怨他給我安排了任務,卻又不將對手的情況講清楚。直到這一刻,麵對這樣一個老謀深算、高深莫測的老狐狸時,我才知道,自己知道的越多,反而自己越被動。我就像是做賊心虛一樣,頗懂些‘讀心術’的陳先生,總是能出其不意地拋出幾句極具份量的試探,倘若我現在已經對天和組織的底細了解的太過詳細,那我的表情和心理,就會在陳先生麵前出賣我。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對天和組織知道的越少,我反而會表現的越從容,越能應付他接二連三的語言試探。
隻是,我一直在思考著,程局長和這位陳先生,究竟是何關係?
是陳先生為了試探我,故意拋出的一張牌,抑或還是有其它原因?
我近乎平靜地望著陳先生,對他的話進行了一定程度的糾正:“軍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一般的軍人,更沒有特殊的軍人。”
陳先生笑了笑,道:“錯!其它部隊,當然不能與中央特衛局的國家警衛相提並論!中央特衛局,華夏的王牌軍,國家領導人的嫡係內衛,當然有它的獨道之處。”
對此我並不意外,而是繼續與陳先生闡明自己的不同觀點:“嫡係這個稱呼,是以前國民黨內部的稱謂。現在的華夏軍隊,每一個軍人,每一個部隊,都有著自己的職責和任務,我們和其它部隊的戰友一樣,隻有工作分工不同,沒有優劣高低之分。”
陳先生道:“沒想到你退伍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固執。好吧趙秘書,至於高低貴賤的話題,咱們稍後再聊。這樣,我先核實一下你的情況。”
我愣了一下:他竟然叫我趙秘書?
但我還是不失時機地幽了一默,衝陳先生笑道:“陳先生,您還是叫我趙雲龍吧,我早就不是什麼趙秘書了,那已經成了我----成了我永遠的傷疤。”
陳先生道:“我聽說過你的傷疤,有所耳聞。這樣吧,我先核實一下你的情況,然後我再自述一下我自己,彼此加深一下了解和認識,更會方便以後的合作。”
我笑道:“這相當於----相當於麵試?”
陳先生撲哧笑了:“你可真會開玩笑。我這不是在招聘你,對於人才,我們天龍都不會招聘來的,而是----而是‘請’來的!”
陳先生話中的一個‘請’字,可謂是寓意良深,令人深思。但是我不得不佩服這位看起來平易近人,但卻將殺氣隱藏在字裏行間當中的高手。他那一雙睿智的眼神,總是令人琢磨不透。
我道:“陳先生您太客氣了!”
陳先生宛爾一笑:“據我所知,你在退役之前,是特衛局的王牌警衛,不僅有著過硬的身手,還有著別人望塵莫及的睿智頭腦。最令人羨慕的,是你交了個很漂亮的女朋友,叫程亞夢。程亞夢是特衛局上下所有官兵的夢中情人,有著天使般的美貌和令所有人傾倒的活潑性格。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她是特衛局局長的親生女兒。你在特衛局蒸蒸日上,而且多次在世界級擂台上大顯身手,為華夏為特衛局做出了舉止仰望的貢獻。但是後來,由於你和---你和Y國的一位公主千金發生了一點兒不該發生的事情,引起了軒然大波,以至於局裏做出讓你轉業的決定。可是你呢,也許是因為心裏有委屈有不平,沒有接受國家的施舍,幹脆選擇了自主擇業,你出來當了一個普通的保安,立誌要運用自己的長處,去做一番作為。也就有了咱們現在坐在一起,以及後來的故事。”
陳先生很簡捷概括地說完,拿一副特殊的眼神望著我,仍然是用中指上的玉扳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發出了陣陣自信響亮的聲音。
我略感意外地道:“陳先生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是程局長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