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愣住了!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金老爺子怎麼會知道這些?金小玲肯定不可能告訴他,那麼會是誰出賣了我們?
一時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萬千種雜念將腦子折騰的異常淩亂。我尷尬地對金老爺子道:“金叔叔,您誤會了。”
金老爺子憤憤地道:“我誤會什麼?”
我支吾著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他,這其實是金小玲安慰她的一個騙局,我是個冒牌貨!
金老爺子冷笑了一聲,道:“一個保安,就想娶到我金家的大千金,就想當我金家的女婿。你小子,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我望著金老爺子,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些,再平靜些。其實嚴格的說起來,金老爺子根本不象個商人,倒象個學者。他鼻梁上鏡片下的兩隻眼睛裏,充滿著睿智的神采。他的眼神很有殺傷力,當然並不是那種凶氣,而是一種富豪風度,一種讓任何人見了都會覺得自己矮他三分的大家風度。當然,如果不是因為和金小玲串通做了虧心事,我肯定是不會懼怕他什麼,況且我們合起夥來欺騙來,在一定程度上來講,也是為了安慰他,穩定住,為了逃避他一而再而三的向金小玲逼婚。對於此事,我趙雲龍至少問心無愧,我對他很敬仰很尊敬,但是他今天找我來,卻如此衝動無禮甚至諷刺於我,倒是讓我認清了他的真麵目。
我仍然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承受著金老爺子的侮辱和諷刺,因為我知道他患有病症,我不可能再激怒他,也許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敷衍,就是沉默。
這時候隻見金老爺子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兩眉之間皺出了一道很深的紋理,他逼視著我,繼續道:“怎麼,你默認了?”
我鼓起勇氣,盡量放緩語速道:“金叔叔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保安!我承認。”
金老爺子一雙嚴厲的眼神看了我許久,微微歎了一口氣道:“看著一表人才,卻是一個保安!如果別人知道我金老頭招了一個保安做女婿,我的麵子往哪兒擱?我金家在商界怎麼抬頭?金小玲這孩子太不懂事了,光看著你長的帥,長的帥有用嗎?這個社會很殘酷,弱肉強食,金家如果把家業都傳給一個保安,那我幾十年打拚出來的天下,豈不毀於一旦!”
我望著麵前這個商界的傳奇大亨,沒想到他說話竟然是如此的口無遮攔,甚至是諷刺意味兒十足。我對他積累起來的好感,一瞬間跌到了太平洋。我在心裏一次一次地論證:他值得我尊敬嗎?他值得我羨慕嗎?
有錢,有錢人怎麼了,有錢人就可以瞧不起人?
如果這番話是一個普通的小資階層說出來,我也許不會太生氣。但是在響徹整個商界的金氏集團大老板的口中說出來,我覺得太沒水準,也沒深淺。
我聽不慣了,因此衝金老爺子反問了一句:“我想問一下金叔叔,保安怎麼了?保安幹的是正當的工作,不偷不搶,保護的是首都人們的財產。沒有保安,城市將變成什麼樣子,金叔叔想過沒有?”
金老爺子微微一笑,道:“嗬,你還反問起我來了!那麼我再問你,如果我把女兒嫁給你,如果我把金氏交給你,你有能力管的起來嗎?大話套話誰都能說,我也沒有貶低保安的意思,我隻是在說大實話。不信的話你可以隨意出去調查,你去問問,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保安?你去問問吧……”
我捏了一下鼻子,繼續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如果不是考慮到對方身體欠佳,我豈能受他這份窩囊氣?
金老爺子見我不說話了,拿一支鋼筆在桌子上嗒嗒地敲打了幾下,問我道:“告訴我,你和我女兒是怎麼認識的?”
我毫不隱瞞地道:“我曾經是希太龍酒店外圍的保安班長,和金小玲經常見麵,就認識了。”
金老爺子半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像是在琢磨著什麼。
他又問:“你們交往了多長時間了?”
我答道:“有兩三個月了吧。”
金老爺子再問:“我再問你,你要老實回答。”
金老爺子拿一副凶悍的目光刺向我,讓我覺得這老頭簡直象是一個刺客。
他敲打著手裏的名牌鋼筆醞釀了一下,緊接著問道:“你對我女兒……有沒有越界?”
金老爺子說的很含蓄,但是我明白他的話意。他是在間接問我有沒有和金小玲發生過那種關係。
我心裏暗暗苦笑了一聲,卻嚐試以一種和藹的語氣反問金老爺子:“金叔叔,您,您怎麼跟審犯人似的。”我強擠出笑來,想避開這個敏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