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戰友——馬克思與燕妮的戀情
卡爾·馬克思1818年5月5日出生於摩塞爾河畔特利爾的一個普通市民家庭,出生貴族的燕妮·馮·威斯特倫的家離馬克思的家隻有幾分鍾的路程。
1836年晚夏,在波恩大學攻讀法律的一年級學生馬克思,回特利爾向自己熱戀的姑娘求婚。燕妮就和18歲的馬克思約定了終身。按照當時的習俗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貴族出生、年華似錦的燕妮,被公認為是特利爾最美麗的姑娘和“舞會皇後”,許多英俊景族青年為之傾倒,求婚者不乏其人,毫無疑問,可以締結一門榮華富貴的婚姻。但是她卻蔑視封建社會和資產階級社會的一切傳統觀念,瞞著父母把自己許配給一個市民階級的子弟,她完全不能預計和馬克思共同生活的前途如何。馬克思認為暫時還不能在身為樞密顧問官的燕妮的父親麵前正式向燕妮求婚。因此,起初他隻能向自己的父親吐露秘密。他相信,他父親會在燕妮的雙親麵前為一次成功的求親作好各種準備。
1836年10月,馬克思從離家不遠的波恩大學轉赴離家很遠的柏林大學讀書,這意味著他們之間要忠誠等待一段漫長的時間。在柏林,由於心靈激蕩的感情和“傾心思慕”的愛情以及帶來的懸念和焦慮,曾一度影響了馬克思全心全力地投入學習。他曾向他父親坦率吐露說,由於遠離摩塞爾河穀,遠離他的“無限美好的燕妮”,他已“陷入了真正不平靜之中”。
困擾他的絕不是什麼猜忌心,因為他對燕妮的愛情從未有過絲毫懷疑,隻是由於想到不得不和她在漫長的歲月裏長期分離,使他感到心情沉重。
於是,18歲的馬克思就執筆寫詩,用詩抒發自己的感情和心聲。馬克思的詩大多是歌頌燕妮和傾吐自己對她的思慕;但其中也有不少是表白自己的思想誌願和渴望有所作為的心情。
1841年4月15R,馬克思提前獲得了哲學博士學位。年輕的哲學博士剛剛口到特利爾,就趕忙去他最心愛人的家,把博士論文親手送到燕妮的父親的手裏。燕妮和馬克思在多年分離之後,本來打算立即結婚的。但光有一篇博士論文並不能作為維持生計的基礎,因而他和燕妮不得不打消給婚的念頭,繼續互相等待。從1842年4月開始,馬克思開始為《萊茵報》撰稿,1842年10月,《萊茵報》的股東們委任馬克思為編輯,1843年3月,馬克思被迫退出《萊茵報》編輯部。接著又與阿爾諾德·盧格磋商了關於共同從事著作出版的計劃。此後他才到克羅茨納赫(燕妮在她父親於1842年3月去世後就和母親遷居這個地方),與燕妮舉行了婚禮。
從他們私自約定終身到結合,燕妮等待了漫長的七個年頭。在這七年中,她除了曾與未婚夫馬克思有過少數的幾次相聚之外,就隻能從遠處用自己的思念和書信陪伴他了。他在給馬克思的一封信中寫道:“你的形象在我麵前是多麼光輝燦爛,多麼威武堂皇啊!我從內心裏多麼渴望著你能常在我的身旁。我的心啊,是如何滿懷喜悅的歡欣為你跳動,我的心啊,是何等焦慮地在你走過的道路上跟隨著你。……處處有我在陪伴著你,走在你的前頭,也跟在你的後麵。但願我能把你要走的道路填平,掃清阻擋你前進的一切障礙。”
同時,她還不得不同她的幾個貴族親戚進行十分折磨人的鬥爭。
婚禮舉行後,馬克思和燕妮隨即動身作了一次短途的新婚旅行。
1843年10月底,馬克思和燕妮一起來到巴黎,同比他們早兩個月來到這裏的盧格籌辦並出版《德法年鑒》雜誌。至此,他倆拉開了充滿困苦和自我犧牲的生活序幕。
由於馬克思對共產主義事業的卓越貢獻和對地主、資產階級無情揭露和批判,使得一切反動勢力詛咒他,驅逐他。
他不得不攜持家小四處轉移,其生活困難有時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1850年3月底,隨馬克思一起流亡倫敦的燕妮寫信給好朋友約瑟夫·魏德邁時,描繪了她當時的生活情況:“因為這裏奶媽工錢太高,我盡管前胸後背都經常疼得厲害,但還是自己給自己孩子喂奶。這個可憐的孩子從我身上吸去了那麼多的悲傷和憂慮,所以他一直體弱多病,日日夜夜忍受著劇烈的痛苦。他從出生以來,還沒有一夜,能睡著二蘭個小時以上的。最近又加上劇烈的抽風,所以孩子終日在死亡線上掙紮。由於這些病痛,他拚命地吸奶,以致我的乳房被吸傷裂口了;鮮血常常流進他那抖動的小嘴裏。有一天,我正抱著他坐著,突然女房東來了,要我付給她五英鎊的欠款,可是我們手頭沒有錢。於是來了兩個法警,將我的菲薄的家當——床鋪衣物等——甚至連我那可憐孩子的搖籃以及比較好的玩具都查封了。他們威脅我說兩個鍾頭以後要把全部東西拿走。我隻好同凍得發抖的孩子們睡光板了。……”馬克思和燕妮共生了四女二子,白於上述原因,隻有三個女兒長大成人。在這種境況下,’燕妮還是深深地愛著馬克思。她除了母親和主婦的責任,除了為每天的生活操心之外,還擔負起了許多其他工作。燕妮是馬克思不可缺少的秘書,馬克思的幾乎所有手稿——其中大部分是很難辨認的——在送到印刷廠或出版社去以前,總得由她譽寫清楚。眼出版社和編輯辦交涉,一些繁瑣的手續,很難處理的事務,必須寫的情,不少由她代辦。馬克思不是那種輕易在口頭上流露心情的人,但當燕妮因母親垂危離開了他幾個月時,他便在給她的信中寫道:“深摯的熱情由於它的對象的親近會表現為日常的習慣,而在別離的魔術般的影響下會壯大起來並重新具有它固有的力量。我的愛情就是如此。隻要我們一為空間所帕,我就立即明白,時間之於我的愛情正如陽光雨露之於植物——使其滋長。我對你的愛情,隻要你遠離我身邊,就會顯出它的本來麵目,象巨人一樣的麵目。在這愛情上集中了我的所有精力和全部感情。……我如能把你那溫柔而純潔的心緊貼在自己的心上,我就會默默無言,不作一聲。我不能以唇吻你,隻得求助於文字,以文字來傳達轟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