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諭並未嫌棄,他也曾落魄過。人不會無緣無故,心甘情願地墮落下去。隻有被墮落,仿若一座大山,壓在人的身體上或者心靈上。日積月累,山垮塌了,人也就結束了。
“緣分?”女孩眼睛漸漸緩過神來,灰暗的眼睛開始有了絲光澤,像是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墨黑的瞳孔裏麵倒映著墨諭的臉頰。“你沒發燒吧?”女孩比墨諭想象的大膽了許多,直接伸手頷向了墨諭的額頭,傻愣愣的樣子特別單純。
“沒有,隻是心中有股莫名的衝動,像中了‘海的詛咒’一樣。”墨諭語氣很誠懇,麵上掛著陽光的微笑,開起了‘海的詛咒’這種玩笑。“我叫墨諭。”墨諭伸出右手,想把眼前的女孩拉起來。
“羽雯,陳羽雯。”陳羽雯毫不客氣地接過墨諭的大手,用力拽扯,起了身。在陌生人麵前一點也沒有少女的羞澀,像是碰到老熟人一般。原本僵硬的俏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似乎被墨諭的陽光所感染了。
陳羽雯端詳著墨諭,她個子並不矮,身體也沒殘疾。看似歲很正常,但唯一令墨諭奇怪的就是她大夏天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即使現在早上讓墨諭脫下短袖也不覺得冷,現在是小暑,大早就很熱。
“墨諭,你剛剛說‘海的詛咒’,你知道‘海的詛咒’嗎?”剛還在微笑的陳羽雯情緒悄無聲息地變得有些失落,低頭輕喃。
墨諭看了一眼陷入低穀中的陳羽雯,心中猜測到她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很自閉。
墨諭望向東邊的大海,深息了口氣,爽朗地說:“我是個流浪漢,來這小鎮才三天,不過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海的詛咒’還是聽說過了,隻是不知詳情。”墨諭並不應為自己是個流浪漢而自卑,往往流浪漢能看到別人看不懂的世界,這才是有知識的人。
確實,‘海的詛咒’墨諭也是剛剛從丹淑口中聽來的。因為這個小鎮比他以往去過的任何一地方都死寂,所以他時刻不想待下去。
“海鳩..”陳羽雯眺望著海上早出獵魚的海鳥,突然開口,“墨諭知道海鳩嗎?”
墨諭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疑惑地望向東方蔚藍色的大海。海麵很平靜,如一潭死水。各色的鳥兒在自由翱翔,悅耳鳴鳥聲在這裏都能隱約聽到。它們在歡呼,在雀躍,在讚美大海給它門的豐收。
“我從小夢到大一直見自己是隻海鳩,一隻勇敢的海鳩,在狂風驟雨中翱翔。”陳羽雯還是自言自語,“我堅信它會帶給我奇跡。”
“海會唱歌,呼喚著我的到來,人類隻有瑟瑟發抖,躲在房間裏,不敢直視我的勇敢。”
“當我精疲力竭時,發現了一片新的大陸,海的彼端,那兒是天堂。”
墨諭在一旁專注聆聽著,雖然他什麼都沒聽懂,但是他不認為陳羽雯是胡編亂造在忽悠自己。因為她那漆黑的眸子裏,有著墨諭的一席之地,自己做的什麼事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陳羽雯是個奇怪的女孩子,墨諭心中再次下了一個定義。陳羽雯這樣的人往往會懷揣著不為人所知小秘密,也往往像這樣的人不容易混入社會大流,遭到周圍人的排擠。獨有的會受到別人的嫉妒,就連秘密也不例外。
“我想飛到海的另一邊,去找..”陳羽雯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整個人都軟倒了下去。墨諭急忙扶住陳羽雯,隻聽見她的輕鼾聲,一陣接著一陣,她睡著了。
“嘟——”公交車司機按起了喇叭,像是在向候車廳裏的人下達最後通牒。墨諭看著懷中的陳羽雯,心中告訴自己直覺是沒有錯的。他選擇要留下來,在這座小鎮尋找他空缺的記憶。
“‘海的詛咒’,你愈發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墨諭並沒有打算吵醒陳羽雯,隻是默默地摟著她走向東邊大海的一處地方。
那兒是自己最初醒來的地方。
Ps:作者原是來其他網站的,現來創世發發文,文筆一般般,還望讀者見諒。現還在上學,高三期末複習很忙,創個書,占個坑先,寒假會爆發的。雖可能篇幅很短,但還希望讀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