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所有人都在我們掌控之中呢,這回定然叫他們幾個插翅也難逃。”
淩千日放下手中的信件,隔著一條街,背倚著馬車,觀察著火勢,“若不是藺平臨時倒戈,哪裏還有今天這一出,小門戶出來的就是上不了台麵,不過這把火總算快要燒盡了。羅震啊,我老了,以後這鳴劍海就是你二人的了,好好待嬌嬌,別讓我和你師母失望。”
先前彙報情況的男子神情一定,眉目間有了明朗之色,恭敬地回道:“還請您和師母放心,徒兒與嬌嬌自幼定情,她便是徒兒這一生所愛,日後徒兒定會與嬌嬌一起,將鳴劍海壯大。”
淩千日看著這個自己最偏愛的徒弟,心中一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輕緩著拍了拍羅震得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為師知道你有雄心,也有能力,可這八門分立之勢不是誰想打破就打破的,切不可一心獨大,那隻會將鳴劍海,將你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徒兒明白。”羅震低聲應是,旋即又問道:“師傅,今日這幾人到底什麼來頭?值得您如此大費周章?”
淩千日又對手下人做了一番部署之後,才道:“哼,來頭?不過是池清風養的幾條到處咬人的狗罷了,擺這麼大排場給他們陪葬是他們三生有幸。要不是池清風跑得快,今天,可就不僅僅是殺雞儆猴這麼簡單了,我一定叫那隻老猴子不死也掉一層皮。”雖然淩千日嘴上對羅震這麼說著,心裏還是有些在意,據報,這幾人中,竟還有人與無業鏡宮有牽扯,隻是他一直沒見密報中所說的鏡宮二當家,這事也就無從查證,到了這個時候更是束手不能。
“給我們陪葬?你怕是還沒這個資格。”百草跟擋在前來彙報的鳴劍海弟子身前,一襲白衣在夜色與火光的雙重渲染下,竟綻出了妖冶的色彩,被鮮血將染過的前胸昭告著它曾經曆過一場慘烈廝殺,最終,戰況未明。
乍然聽到似曾相識的女人的說話聲,淩千日先是一驚,手裏已經摸著了武器,不動聲色地蓄著暗勁,準備隨時給來人致命的一擊。待看清來人後,手上的架勢暗暗放鬆,竟是回過頭來吩咐起了羅震,“你繼續回去盯著,一定不能放跑了人,否則必成大患。”淩千日此舉,顯然是沒有將這個隻身一人提劍闖入敵營的嬌滴滴的女人放在心上,這就是那夥人的頭頭了吧,他已經見過一次的。
“有沒有這個資格你不是剛剛還親身體會過嗎?今夜這場火,還算壯觀吧?”淩千日抬手一指,百草身後,大火已經完全將客棧吞沒,兵器相接的聲音還在繼續,淩千日莫名煩躁起來,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沒搞定,對方不過五個人而已,不。餘光裏瞥見百草全然無畏的白淨美麗的麵龐,淩千日的心忽然打起了鼓,是……四個人。
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淩千日才幡然醒悟,一直以來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是這女人一封短短十幾字的信,就將身為子午本草堂堂主的池清風招來了玉碼……
“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