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杜仲盯著他的眼睛,如是答道。
那侍衛一時找不出什麼信息,似乎很是困擾,卻也不得不跟著中年男人進了門。
中年男子到得前廳,忽聽自己的近侍恍然大悟般驚呼一聲,“掌門,我想起來了,那女人的侍衛便是傳回來的畫像上的人,我說怎麼看著這樣眼熟呢……”
“你說什麼?”中年男子繃著臉,雖是一問,卻是相信了自己近侍的話。
“他……他就是那畫像上的人。”侍衛被這突然變臉嚇了不輕,顫聲回道。
“朱成文,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那兩個人為何來此,你與他們又做了什麼勾當!”那中年男子正是與百草結了仇的鳴劍海的掌門淩千日,見著今日這種場麵,本來就對朱成文有所懷疑的他更加確定了,也不管會不會撕破臉,冷聲質問。
“你這話是何意,我們之間不過是藥材交易罷了,每日來我這裏求藥的人還少嗎?你是連這等事都要過問嗎?”朱成文心裏多少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這凝神散的事他可不想別人插手分了一杯羹去。
“藥材交易?藥材交易需要背著我嗎?是何等珍惜藥草啊?”淩千日顯然是不相信他這番說辭的。
“是恨天根,五百年生的,別人那裏未必能有。”朱成文堅決想要瞞下藥方的事,隻拖出了藥材。
“恨天根?你欺我不懂不是?恨天根雖珍貴卻並非什麼見不得光的藥,值得你如此欺來瞞去?”這下,淩千日卻是徹底對朱成光失了底,險些惱羞成怒。
“事實便是如此,你這樣疑神疑鬼的連我都要懷疑嗎?要不是我,你以為你做得上鳴劍海掌門之位?”淩千日沒火起來,朱成光倒是先敗了脾氣,這般無理取鬧,也是沒把他朱成光當回事吧。
當天,淩千日與朱成光不歡而散,百草等人倒是樂得輕鬆。原以為淩千日來了會直接找上子午本草堂的管事或是池清風,卻意外地篩出一條大魚來,看來之前的情報有誤,不是鳴劍海與子午本草堂在密謀什麼,倒像是這朱成光與淩千日在算計什麼,而且說不定他們求的……是這子午本草堂呢。
淩千日進了玉碼城西的一處宅院,兩進兩出,對比他的身份,倒是夠低調。
“將那令牌呈上來。”淩千日吩咐了一聲便奔了書房去,表情神秘莫測,後又一個人關在房中許久,隻在出來時遣了人去查子午本草堂玉碼分堂有無失蹤之人或是哪位高層丟了身份堂令。
其實他倒真沒有弟子眼中那般高深,他隻不過想要找到這堂令的歸屬,進而查一查這個人,或許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那堂令倒是讓他發現了些端倪,子午本草堂分兩堂,子午堂和本草堂,子午堂乃是堂中天資過人或是分堂堂主之流的上堂核心弟子,本草堂才是各分堂中經常拋頭露麵、跑腿打雜的外圍下堂弟子。他拿到的那一枚就是上堂令,這人必然是子午堂之人。
不過,手下人查來的結果卻又讓他疑惑了,竟是無人失蹤或是丟了堂令,難不成這堂令是假的?
正待他要再取出堂令求證時,那堂令卻是不翼而飛了。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查無此人了,隻是竟然能從他房中將堂令偷走,怕是和朱成文脫不了幹係了,前來拜會他的人隻知道他住在城主府,卻不曉得他早在這另辟了一處院子,除了朱成文。
“那淩千日肯定想不到白術是跟著他的行跡找過去的,白術,這是不是就叫做老馬失前蹄啊?”杜仲摟著白術脖子,似乎對他這次的行動很是滿意,竟開始賣弄起自己那點兒劣質墨水了。
“何止,不僅馬失前蹄,還大愚若智。”白術也是難得沒給杜仲冷臉看。
“如此一來,即便我們不知道他們所謀何事,讓他們窩裏反,總會有人‘告訴’我們答案的,現在則要摸清此次牽扯進來的勢力,日後必有大用處。”自從沒了那藥之後,百草的老毛病又找了上來,現在,她也隻是剛剛醒來聽白術的進展呢。
本來當初去“借”那堂令的時候,便仿了一個假的頂替了上去,正主的堂令自是日日不離身,自然不會想到去查看堂令的真假。
反倒是下大力查探此事的淩千日不好糊弄,弄個真的送到他眼前卻不會出什麼紕漏,反正如今神不知鬼不覺地物歸原主,他要查,當然沒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