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變臉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就連窗簾也是白色條紋相間，整個實驗室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病床上此時躺著一個滿臉紗布的人，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便管，床頭櫃上擺著一台正在跳躍的心跳測速儀。右手的經脈上掛著一瓶營養液。床上的人暫時還處於昏迷狀態，絲毫沒有察覺透明窗戶外站著的一男一女兩個人正竊竊私語。
“小可，他快要醒了，也許撕開紗布會變成一個讓你感覺不安的臉，你有心理準備嘛？”一個帶著眼鏡身著白大褂，頭發有些稀疏的中年人問道。
莫小可深情的望著病床上的人淡淡的說道：“老師，我有準備，換了一張臉對誰來說一時半會都不能適應吧。”
中年人愣了愣低頭問道：“我還是很好奇，為什麼要給他換臉。”
“老師，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他原來的那張臉，我在冰冷的湖水中足足憋了五分鍾的氣，我死死的將他托了起來，給對方造成屍體浮上來的假象，幸好警察來的及時，要是再晚來一分鍾，我想我也撐不住了，我想我們兩個也許就不會再出現在您這了。”
中年人怔了怔，不住的拍著莫小可的肩膀道：“孩子啊，辛苦你了。”
中年人的安慰終於讓莫小可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顫抖：“嗚嗚嗚——嗚嗚——我知道他醒過來，一定會怪我的，是我上作主張幫他換了一張臉，我沒辦法，老師，他這張臉隻要一出現在大街上就會暴屍街頭，我.我。。隻想要他活著。嗚嗚——”莫小可忍不住蹲了下來泣不成聲。
“他變成另外一張臉，你還會愛他嘛。”中年人沒有安撫莫小可而是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憂慮：“要知道，變化後的臉可是一張你完全陌生的臉啊、”
莫小可止住哭泣：“方老師，我想愛上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臉。”莫小可很堅決的說道。
方老師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手術已經過去48小時了，聶歡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特殊的反應，現在看來，這個手術應該很成功。”
莫小可用手觸摸著透明的窗戶，還是有些不安：“方老師，這張臉，他安全嗎？那個他是什麼人？”
方老師點了點頭：“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個人名叫丁小北，幾年前在九龍市的街上出了車禍，然後被送到醫院救治，這家夥在我們醫院裏躺了幾個月，一直處於植物人狀態，也一直沒有家屬過來看望，醫院一年前準備放棄了，準備停止治療任由他自行結束，是我看不下去了將他接到家裏來，反正我老伴也不在了，女兒又不在我身邊，把他接過來完全就是當他是我的一個伴兒，讓我下班回來有點事做，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要鬆散了啊。說不定這家夥什麼時候醒過來，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啊。”
“現在聶歡的臉已經到了隔壁的房間的臥室，換句話說，聶歡已經是植物人了，馬上要醒來的是丁小北。我希望他醒過來之後，能夠好好生活，重新開始一段美好的人生”
“方老師，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莫小可哽咽的說道，轉過身來就要上前給方老師下跪。
方老師趕忙扶住莫小可：“小可，你不要這樣，快起來。”方老師握住莫小可的手說道：“你曾經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對你的感情不亞於我自己的親生女兒，現在你有難了，老師幫助你是義不容辭的。”
方老師安撫住激動的莫小可，待莫小可心情平靜下來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莫小可眯眼沉思了一會兒：“我想先得到聶歡適應過來再說吧。”
“不。”方老師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的老公就是丁小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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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早晨的第一屢陽光從窗戶中折射進來，直麵打在病床聶歡的臉上，聶歡的腳趾頭忍不住相互搓擦了一陣，很艱難的睜開了眼睛。腦袋感覺有些腫脹，肚子感覺有些空，渾身像散了架一般使不上半點力氣。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陌生的畫麵，聶歡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20平米的平房之中，房間裏略顯簡陋，隻有一張吃飯的桌子，一張睡覺的床，床的旁邊放著一張折疊的椅子。睜眼一看椅子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婆，莫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