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走水啦。”
“萬花樓走水啦。”
姑蘇城內最負盛名的萬花樓走水了,那可不得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大街小巷都傳開了。
京中勤王府內祁世子也接到了飛鴿傳書,萬花樓走水,無人傷亡,損失約十六萬五千七百兩,為姑蘇蘇家嫡長女蘇雲溪所為。
“蘇家是何人家?”容祁隨手丟下手中的紙片,語氣淡淡的。
清水背著手垂首道:“現任蘇家掌家人蘇鴻運白手起家,靠絲綢致富發家,如今絲綢生意占據我們天都國的四分之一。蘇雲溪乃蘇鴻運嫡長女,此女一直口碑很好,為何會有此一事。”清水抬頭看看外麵繼續道:“再過一會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恩。”輕輕的嗯聲之後是容祁閉目休息,室內靜寂無聲,清水也悄悄退了出來。
姑蘇蘇家,總管蘇萊看著手中書信直擦汗,才傳來大小姐燒了萬花樓的事情,這書信就到了。明麵上都知道萬花樓東家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暗地裏上得了台麵的人都知道這萬花樓是京城勤王府世子容祁的產業。這容祁是誰,容祁的爹與當今皇上乃一母所生,同胞弟弟。而這容祁又天縱英才,七歲開始便經商,周邊各國都有產業,在天都國他的財富,他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故容祁在天都國那也是至尊至貴之人。
看著手中的書信,蘇萊直搖頭,這大小姐平日裏知書達理,怎麼惹上這事,該來的逃不過,任命地來到書房,揮退左右,把書信遞給蘇老爺:“老爺,這是祁記掌櫃送來的書信。”蘇鴻運放下手中的賬本,接過書信,看了一眼蘇萊,發現他跟平日很是不同不禁問:“何事讓你如此驚慌?”蘇萊指著書信道:“老爺,您還是看看書信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讓蘇鴻運更奇怪了,這蘇萊跟著他二十多年了,遇事鎮定,處事剛正,今日這實在是反常。疑惑著打開信,才看到開頭就嚴肅起來,看到最後手都在顫抖,簡短的言語,蘇鴻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兩遍,才放下顫抖的手,轉向蘇萊說:“大小姐如今身在何處?帶夫人和小姐過來。”“是老爺。”蘇萊趕緊出門,蘇鴻運捏著手裏的書信好似捏著燒紅的烙鐵,燙得心都痛,拿起旁邊的放大鏡對著信又一個個的看了一遍,特別落款處的印章,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多遍。放下書信,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小口,慢慢吞咽著。
蘇夫人在蘇萊的催促下急匆匆來到書房。看著臉色蒼白的蘇鴻運急切的來到他身邊:“老爺。”
“夫人,天要忘我蘇家啊。”蘇鴻運悲切的把桌上書信拿給蘇夫人。
蘇夫人大略看了一遍,睜大眼睛道:“這怎麼可能,我的溪兒今日還和我一起用的早膳,怎麼可能去燒萬花樓?況且她平日裏壓根就不出後院,這祁記也欺人太甚,子烏虛有的事情如何能這樣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蘇鴻運伸手捂住蘇夫人的嘴道:“夫人,切不可胡亂說話,我自己的閨女我能不知道她的品性嘛?隻是這祁記乃祁世子的產業,往日裏我遇到都是繞著走,這如今也不知道是何事衝撞了他,要陷我兒於不義。”
“這可怎麼辦啊老爺,我的溪兒。”女人就是水做的,蘇夫人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蘇福看著蘇老爺和蘇夫人,所謂當局者迷,他在旁邊反而看得清楚些:“老爺,夫人,這事是衝著大小姐來的,要不等大小姐來了再問清楚,然後定奪如何應對。”
“溪兒怎麼還沒來?”蘇鴻運一遍安撫著蘇夫人一邊問,“走,我們去前廳。”三個人剛到前廳,家仆就衝進來了,蘇萊還未怒斥,家仆就往地上一跪:“老爺不好了,大小姐被捆在萬花樓門前,是。是祁記的人。”
蘇夫人一聽兩眼一翻昏厥過去。“夫人,夫人,來人找郎中。”
蘇鴻運真是又急又氣,將蘇夫人送到房間後也等不了郎中了,趕緊向萬花樓去。
街上還有燒焦的味道,越靠近萬花樓味道越重,街上已無行人了,萬花樓上還有煙霧在出來,蘇鴻運一行急匆匆趕路,一個嗆啷,在地上滑了一下,幸得蘇萊攙扶著。遠遠的看到萬花樓前一圈人,蘇雲溪被捆在柱子上,旁邊是祁記掌櫃陶田坐在那,這姿勢就是等著蘇鴻運到來。
“陶掌櫃。”蘇鴻運對著陶掌櫃作了個揖。
這陶田隨即站起來回了禮,“蘇老爺讓我好等。”這話說得輕飄雲淡,卻讓蘇鴻運倍感壓力。
“陶掌櫃久等了。”陶田帶著蘇鴻運來到蘇雲溪柱子邊上:“蘇老爺,這可是令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