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其他的人進入夢鄉,才子卻無半點睡意,他還在看著電視。
靜下來,那些年的往事開始蕩起漣漪,那些幾乎要“遺失“了的記憶,又一次出現在眼前了!
第一個鏡頭是初中畢業後那晚,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沒心思和小夥伴們出去玩。他獨自一人在外麵溜達,無意中他到了老丫家門口。
他停住了腳步,不由自主他拐入老丫家。到她家時也巧,當時隻有老丫一個人在家。不知怎麼,兩個人見麵後都不知說啥好,眼睛瞅著對方,一種說不出的衝動在兩個幼稚的孩子身上湧動。
才子上前緊緊地抱住了老丫,老丫也抱住了他……
兩個孩子擁抱了好長時間,也許是才子從那不顧一切的衝動中清醒過來,才子慢慢地鬆開老丫。
鏡頭被暫停,才子晃晃頭,覺得那段記憶已經從心底升起。
許久,鏡頭開始播放---想起自己在村口那棵大柳樹下,埋下那條藍色的紗巾的瞬間。
突然鏡頭急轉,又開始慢放,那年自己逃離家鄉後第一次回到舅舅聽到老丫失蹤的消息後,那如同五雷轟頂般的哀嚎!那時自己最為傷心欲絕的一次,那是讓他後來不顧一切尋找老丫的動力。
隨後是哈順格日麗在那家旅店裏相識的鏡頭,和哈順格日麗東遊大青山的情景---
這場景瞬間即逝。
接下來是找到老丫自己跪在老丫家那時的破舊蒙古包前的述說---
在就是老丫講述自己和同學進沙子溝後遇到沙城暴,迷失方向,遇到餓狼被毀容---
接下來是自己帶著老丫遊曆家鄉的兀術山,進明月禪師宛若夫妻一般求神拜佛---
這些鏡頭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出現,雖然極為零碎,可是都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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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在這胡思亂想,一直到了早上才囫圇的睡了一小會。
第二天一早,哈順格日麗提出要陪著老丫一起去放羊。才子倒也想去,可是感覺渾身無力,隻好作罷。
其他幾個同學也許是昨天折騰的太累了,沒在一起去。
娜莎蹦跳著也跟著去了,鮑斯日古冷留下來陪著其他同學和才子老海。
盡管沒人注意到他,他在夜深人靜時,卻總要寫一些東西,而從這一段時間裏,獲得一種心靈的寧靜與和平。
可是老丫他們剛走,才子突然間想起哈順格日麗要和老丫嘮嘮的那些話,他感到有些後悔,這個哈順格日麗會和老丫老啥事呢?難道哈順格日麗是和老丫攤牌---他不知道,既然她們已經走遠了,哈順格日麗和老丫老啥事他又猜不透。也隻好任由她們去了,事情發展到啥樣他感覺已經無力左右了。
隻是可惜苦命的老丫呀!不知道哈順格日麗的這次來訪對她是福是禍?
老丫?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老丫了,她已憔悴,老丫大伯嫂的離開,兒子和女兒又不在身邊,她已經陷入又一種孤獨了。
今天對才子來說確實是個焦灼難熬的日子,他要等哈順格日麗和老丫回來才知道結果,加上昨晚的不眠,麵對西拉格日冷爺倆和那幾個同學,他不願意和他們聊天。
老海倒是實在,躺在毛氈毯子上呼呼大睡,此時是才子思緒最紊亂的一個時刻。
到上午疲倦還爬上眼皮,但是腦子已經鬧成一團,他不得不想像老丫受到刺激那頹廢的臉,卻怎樣也無法讓他的瞌睡蟲施展。真是遭罪,身子累得要死,可是卻無法歇息。
從不由自主地出了蒙古包,上了車子,車子開始漫無目的地向前行駛。
車子不知道走到哪了,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
一聲比一聲急促的音樂從才子的褲兜裏射出,才子習慣地摸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