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知火冒三丈,開什麼國際玩笑,這他.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連忙帶著陳宏進一起,快步走到婦產科室。
負責馮冬的醫生恰好輪休,當值的主任是個顴骨高聳,一臉刻薄的婦女,見陳宏進一副學生打扮,眼皮一抬,愛理不理道,“哪一床的?”
陳宏進連忙報了個數字。
刻薄婦女掃了一眼病曆,看到身份那一行寫著學生,這年頭學生打胎的還是不多,不由有些鄙夷,語氣不善道,“馮冬是下午一點,你眼睛瞎了,現在幾點?醫院產房現在正好都滿了!”
她可沒什麼同情心,在醫院工作多年不知道見了多少生死離別,早就麻木了,學生有幾個錢?懷了孕偷偷來打胎,也不懂得給紅包,對這一類人,她一向都是沒好臉色的。
陳宏進漲紅了脖子分辨道:“那隻是個大概時間,現在這藥已經生效了!總不可能讓她躺床上等著不做手術啊!而且我同學是早就預定好了,哪有沒病房的道理,先來後到不懂嗎!”
“你哪個學校的,怎麼這麼沒素質?”刻薄女人直接變了臉色,直接陳宏進罵了起來,“沒產房就沒產房了,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女人要生孩子,你能去堵住?早知今天這個結果,當初就該潔身自好拴好褲腰帶,兩個男人站這裏,估計連是哪個的種都不知道吧,敗壞道德風氣的爛貨一個,還有臉在這裏吵吵嚷嚷!”
“你嘴巴放幹淨點!”許行知將陳宏進拉到後麵,抬手把這女人指著他的手打開,
這下可捅爛馬蜂窩了。
刻薄婦女見他竟敢打開自己的手,連忙後退了三步,尖著聲音道:“你……你還敢動手了,好,小吳,打電話給保衛科,就說有兩個人在鬧事。”
“病曆上寫的明明白白,你明知道她今天要待產,怎麼病房會滿!你們醫院怎麼定的規矩!連這點安排都沒有嗎?你的意思是整個婦幼保健站就一個產房,還是說現在正巧一塊兒產子啊!”往她胸口別著的牌子看了眼,繼續道,“王主任,你身為一個醫者,可要有良心!”
這時,隔壁科室有個男醫生聽到這邊在爭吵,連忙過來打圓場道:“年輕人有話好說,你先出去等著,這邊會給你安排。”不過這醫生隻是個老好人,也不想得罪王主任。
許行知和陳宏進沒得辦法,總不可能去抽她一頓吧,隻好先回到病房,眼見馮冬一臉痛苦,兩個大男人也隻能束手無策。
前腳進來,後腳那護士小吳就來了。
“還好,羊水都沒破,還有一段時間。”小吳護士查看了一下情況,又帶著歉意解釋道,“婦幼保健站規模不大,醫院總共四間產房,產婦卻多得很,現在恰好滿了,本是準備了你同學的,不過剛好送來了一個產婦,王醫生就做主先用上了!”
許行知聽著這話,就想到了醫院裏那些門門道道,遞紅包和沒遞紅包,二者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別,不禁皺了皺眉,馮黑臉這點事情都不懂?
當即也不顧阻攔,大步走到手術室區域,還真有不少家屬在外麵等候,不過有一間手術室的燈沒亮,這表示手術室是空的。
小吳護士傻了眼,她也不知道是這情況,“這,主任打過招呼,產婦應該還在路上吧……”
不用說,這個王主任肯定是有關係的,許四哥冷笑著:“主任連產房分配都能管?”原本沉穩下來的性子,又有點難以控製了。
白衣戰士是個神聖而純潔的職業,但因為有良心敗壞,醫德低劣的人存在,為這身白衣蒙上了羞恥的汙點,雖然收紅包是普遍現象,已成潛規則了,但這個王主任的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給了紅包的人,還沒待產也讓產房空著,沒給紅包的人,要做手術了卻隻能排著。
這種要錢不要臉的醫生,簡直就是醫界的恥辱。
陳宏進攥緊了拳頭:“怎麼辦,要不換醫院?”
許行知臉色陰沉:“現在還怎麼換?走,去問她要多少錢,給她好了!”
剛走到婦產科室門口,聽到裏麵有個男人在說話,“妹子,軍兒他媳婦還沒生,鬧著玩,不小心碰了一下,然後又沒事了,我正好要過來,就告訴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