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向遠處放燈的孩子炫耀了,有挑戰的意味。放燈都是附近的孩子們聚在一起,一夥一夥的,比得就是哪一夥的人多燈多。如果對方也把燈籠放在地上,擺成了一排,就說明他們應戰了。
這時候,我們就會把兜裏的蠟燭全掏出來,點清楚數量。看看對方有多少盞燈,然後就要點的比對方多幾盞蠟燭。對方肯定會增加數量,我們就再跟著增加。這就演變成了一種戰爭,不光比拚哪一方數量多,還會比拚哪一方能堅持到最後。
這時候女孩子往往就成了打下手的,隻能看著我們男孩子張羅布置。有時還會派遣兩三個女孩當做奸細,前去探看一番。
今年的十四、十五兩天,玩的還算愉快,也沒有什麼太出格的事。人很多,有我的夥伴焦一偉,還有他的姐姐焦明明,我堂叔家的妹妹小芸,鄰居家的姐弟彭英和彭陽,此外還有村裏的兩位女孩小貝和王欣。幾乎年年都是這些人,今年就是少了豔芳,張強第一天來露了露頭,之後再沒過來。
第三天,也是今年放燈的最後一天了,我們明天就會開學了。把家裏所有的存貨都拿了來,準備搞個最後的瘋狂。
我們放下燈籠,開始點鞭炮、做遊戲,玩的很是高興。突然,小貝指給我看,說:“看東邊,他們向我們挑戰呢,怎麼辦?”
我往東一看,果然見東邊那群放燈的人已經把燈籠擺成了一排,還在不停地晃動兩頭的兩盞燈,這就是明顯的挑戰信號了。
本來就閑的無聊,見到這個情景自是不能示弱。當即吩咐夥伴們:“準備迎戰,清點蠟燭還有多少?”小蠟燭加起來倒是不少,有六七十支,但對方現在點上的就有近三十支。我們現在是人手一隻,總共八個燈籠,比人家的數量差得遠。我馬上吩咐,點上三十支蠟燭,一字擺開。今晚上沒有風,不用燈籠,蠟燭也照樣燃的很好。
很快,幾十隻蠟燭一字排開,場麵還真有點壯觀。我們馬上歡呼叫好,大聲向對方示威。其實雙方離的並不是很遠,都是一個村子的,不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罷了。
對方不肯示弱,立刻增加了數量,我們也跟著增加。這種鬥氣的方法也隻有孩子才會想的出來,雙方不計代價的往上增加,無異於飛蛾投火,加的越多越快,肯定也燒沒的越早。
很快,我方的蠟燭隻剩下十幾隻了,而對方的蠟燭也不再增加,雙方進入了僵持狀態。很快,我方最早的一批蠟燭燃盡,數量又少於對方了,隻得將剩下的蠟燭一隻隻續上。
這一過程很漫長,時間大約到了晚上的九點多。我們的蠟燭全部用上了,一支也沒有了。很快又要有蠟燭燃盡,可我們已經沒有替補力量了。而對方幾十隻小火苗還正燃的歡快呢,夥伴們紛紛垂頭喪氣,士氣開始低落。
彭英說:“看來咱們是比不過人家了,咱還是早點回家吧,太冷了!”這一說,大家才真的覺出身上涼颼颼的,剛才忙的熱火朝天,倒沒覺察出來。彭英隨即喊著彭陽回家,彭陽雖然不情願,但眼看勝利無望,又怕姐姐回家告狀自己貪玩,隻得悻悻地跟著彭英回家了。
一會,小貝和王欣也結伴回家了,夥伴們陸陸續續的都走了。
最後隻剩下了我、焦一偉、小芸三個人,連焦明明都回家了。焦一偉無精打采的說:“輸定了,算了吧,咱也回家吧!”
小芸也問我:“哥哥,咱回家吧?”
我不甘心服輸,想了想說:“你倆等我一會,我回家再拿點東西來,不信比不過他們!”我一溜煙往家跑去,小芸在後麵喊:“哥哥,你可快一點啊!”“知道了!”我頭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