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是我錯了,範大哥是老大!”
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耳光聲,胖子又罵:“他是老大?那我是老幾?猴子又是老幾?你敢給我們排座號?”
我聽了直搖頭,這還有個完嗎?
猴子還在繼續:“誰是小刀會?說!”
陸波不再回答,一陣耳光:“說!”
“以前是我們混蛋,以後沒有小刀會了!”終於鄭斌憋出了一句,換來了一陣耳光。
“媽的,你說沒有就沒有了?我說了嗎?”
鄭斌改口:“對,你說了算,你說有就有,說沒就沒!”
又換來一陣耳光:“說對了也得打,不是說讓我們死的很難看嗎?”
劈裏啪啦聲,慘叫聲,求饒聲,和罵聲
……
淩辱持續了近一個小時,體育課早下課了。
我拜托張楠給我買飯,就回宿舍休息了。我知道胖子兩人意猶未盡,還會繼續以其它方式折磨他們,也懶得管他們,就囑咐道:不要太過分,注意影響。二人高興地點點頭。
他們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消除小刀會給同學們造成的恐慌,還有一點要找回麵子的私心在裏麵。
據說胖子和猴子,帶著小刀會的四位大俠在操場和校園裏遊曆了一個課外活動,到處展示。
當然,已經讓他們洗過臉,整理過形象了。倒不是給他們留麵子,主要是怕被老師撞見他們的慘樣,介入其中。雖然隻是要求他們跟在後邊,但明眼人一看,平時飛揚跋扈的小刀會四位當家人,現在垂頭喪氣地跟在人家後麵,還時時加著小心,明顯就是吃癟的症狀。
其間蔡虎因為腿上有傷,走的太慢,沒少挨收拾,但竟然收拾出感情來了,蔡虎後來成了我們忠實的跟班。當然這是後話了。
聽說他倆還帶著四人去了一五班,是在上晚自習前。去給秦小雨道歉,命他們守著全班同學鞠了躬,還要小雨打他們幾巴掌,當然小雨是不敢的。即使敢,小雨也不會那樣做的,因為那是個超級善良的女孩。
接下來的日子,校園裏氛圍明顯輕鬆起來。但胖子和猴子的名頭卻真的大了起來,這與他們滿校園裏顯擺有關係。特別是胖子,因為長得高高大大,坊間傳聞大破小刀會就是他的功勞,猴子隻是他的下屬。我聽到這些傳聞,覺得卻也好笑。隻是和胖子走在一起時,總有些不認識的同學和他打招呼,或“胖哥”或“能哥”或“趙哥”的喊著,各年級的都有,其中不乏一些活潑的有些過分的叛逆小女孩。
這段時間,小刀會已經徹底的土崩瓦解了,胖子卻還是時不時的找他們的麻煩,隻要在路上遇到,上去就是一個大拐脖。
沒有他們的家長來找我們,估計這次是真的被打怕了,再就是可能覺得給家長說,有傷自尊吧。畢竟十七八的大小夥子了,自尊心已經很強了。至於他們臉上的傷,全是擦破傷,平時都不是好孩子,自然也懶得有人問。
這事發生不久,劉飛和鄭斌就相繼退學了。想想也是,他們的成績不是一般的爛,考高中根本無望,之所以還在堅持,一是為了混個畢業證,二是可以在學校裏為所欲為,當幾天土皇帝。
當年對於農村孩子來說,初中畢業證也覺得很重要,起碼不算文盲了。但到了我們那個時候,初中畢業證漸漸地可有可無了,很多成績差、品行惡的同學,都會被老師在初三上半年學完後勸退。一是下半學期就沒有新課了,隻為複習、考試;二是老師一般都會承諾,畢業時一樣頒發畢業證。
現在,畢業證不用愁了,高中又考不上,唯一欺負同學的樂趣,變成了天天被人欺負,上學變成了一種負擔、一種煎熬,退學便成了最好的選擇。
鄭斌據說後來去當了兵,再見麵已是很多年後了。
陸波不是不想退學,實在是家裏不同意,據說在鎮裏工作的叔叔下了死命令,必須要高中畢業。或許有點高度的人看的就是遠吧。
至於蔡虎,一是沒有出路,部隊也不要有紋身的人;二是完全投靠了胖子,漸漸地也就不再受欺負了,倒也找到了新的樂趣。
這其間還有一個小插曲,就是那天胖子被陸波踢中後背時,肩膀扭傷了,雖然可以忍受,但卻腫的老高。
張楠說她們村裏有一位洪奶奶,擅長給人推拿接骨之類的技術。村裏人崴了腳、背了筋,或者小孩子胳膊脫了臼,都去找洪奶奶。洪奶奶每次都熱心給人治療,但她卻是不收取任何費用的。
第二天就是周五,下午放學後,張楠領著我們去找洪奶奶,要給胖子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