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沒敢回頭看那色狼,她爹不知道姨父的腳力,她可是見識過,碗口粗的樹那都是被一腳掃斷,踢人身上不廢也得殘。
老蔫的姐夫拉著菲菲就往家走,他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沒有絲毫的焦慮沒有絲毫的擔憂。
“姨父,他不會死吧?他萬一真是市委郭書記的兒子怎麼辦啊?”姨父並沒理她,菲菲手被姨夫緊拽著,無奈地撅起了小嘴,擔心了起來......
在平南市第一人民醫院高幹病房內,好大一堆人圍著個病人。
因為傷勢實在嚴重,醫院有些一籌莫展。院長的老師董老是一個這方麵的醫學權威,昨天剛好從京城來到這座城市參加一個學術活動。
為了討好郭書記,院長建議請董老過來,郭書記已經派自己的司機接人去了。
市委郭書記是這個城市的鐵碗人物,據說省裏中央都有他的老領導。當他鐵青著臉望著昏迷的兒子時,手上的青筋暴起......此時的他已經被怒火燃燒,他無法想象到底是誰那麼有膽量敢在自己治下廢了自己的兒子!?
看著市委書記凶冷的眼神,醫院院長焦急地小聲對一個醫生命令道:“快看看去,董老怎麼還沒來?”就在此時,門被推開,一個精神矍鑠的白頭老者拄著手杖在幾個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院長看見老者如蒙大赦般迎了上去,郭書記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老者沒搭理二人,徑直走向病人,當他看見病人的傷口時,老者象突然發現了什麼珍寶似的,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
“四十多年了,沒想到臨死前,我還能看到‘楊氏譚腿’踢出來的骨傷!......”老者慢慢流下了眼淚,喃喃自語,他凝視著傷口,欣慰著道,“沒失傳啊,這腳力…”
老者嘴裏發出嘖嘖的驚歎聲,全然不顧旁邊人的焦急和狐疑的神態。
院長看著臉又陰沉下來的市委書記,心中暗叫不好,忙湊到老者身邊,“董老,您看這傷......”
“這傷,沒幾十年以上的功底是踢不出來的,想來全中國現在能踢出這個功力來的也不會超過這個數!” 老者豎起了三個指頭。
“是個什麼樣的人踢傷的?......”老者問道。
院長望著市委書記,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市委書記卻是等不及了,生怕再這樣拖延下去,他寶貝兒子就廢在這裏了,於是連忙回道:“是個中年人!”
聽到這話,老者一直昏暗著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淡下來喃喃說道:“我知道了!”
老者說完就向門外走去,院長一看就急了,忙追過去問:“董老,你這是?......”
老者語氣中實起來:“這傷是我的一位故交踢的,真沒想到他還活著!我知道他的為人,不為點事,他不會踢這麼重的!所以這傷我不能治,你們另外請高人吧!”
院長一聽更急了,直接拉著老者袖子,“董老,董老......”
老者不客氣地拂開院長的手,回到病人的麵前,院長和市委書記提起來的心又鬆了下來。
“這年輕人,身體早被酒色掏空了,就是做了手術,也恢複不了,就是恢複得了他還得過以前的酒色生活,這樣一來也挺不了幾年,就這樣躺著反能活到60開外。”說完,老者作勢又要離開。
這次郭書記也急了,可憐兮兮地望著老者說:“董老......”
老者回望了郭書記一眼,長歎了一口氣:“唉——,我老了,像這種手術已經沒精力做了,也沒膽量做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沉默了一會,老者又說,“郭書記,我也勸你別想著再去找那個人的麻煩,到此為止,相安無事,否則......"
話未說完,老者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手杖在地板上“噠噠”地響著。這時候,高幹病房裏傳出一陣陣東西被摔砸的聲音,還有郭書記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