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死死地捏著尚讓的人中,一聲聲喊著:“太尉,太尉,你醒醒啊……”就在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一個鎮將突然指著對麵數十騎的動作,失聲道:“他娘的,怎麼話鬥毆完了,還是要打,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時此刻的尚讓雖然眼睛緊緊閉著,人卻沒有暈過去,沒有人事不省,憑著自己的毅力,條件反射般的在那裏低聲道:“段明玉這是耀武揚威,再嚇俺們一次,輕騎如何衝破得步軍陣列?穩住全軍就是,陣型可千萬不要亂,不要亂啊!”
聽到尚讓的話,諸位鎮將這才安心一點,將一塊大石放在了心底,也不再磨蹭了,各自上馬壓陣,各人心腹分開處在不同的陣中,拚命大聲吆喝:“穩住了,紮住了,奶奶個熊的,誰他娘的要亂了行列,就地正法,軍法從事……”
在各方鎮將親身臨陣鎮住之下,眼前軍陣總算穩住了,暫時未曾散亂。王愛卿等幾十騎羽襟飄揚,漸漸從便步轉為襲步,馬蹄卷起泥土,四下飛濺。馬蹄聲如雷,敲擊在偽齊軍每個士兵的心中。
前麵數排步卒,已經臉色蒼白,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這個時候的他們,所能夠做到的也僅僅隻是抖著手,支架起手中冰涼的長矛。
兩翼的彎弓之士,未經號令,大多數人已經撒手放箭,此時還未曾到射程,無數羽箭隻是歪歪扭扭的落在地上。這箭枝是歪歪扭扭的落在地上,又怎麼能夠對衝陣的宋州騎士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呢,有些射手準備再搭箭張弓,有的人已經因為生死一線的緊張,雙手抖得竟然開不滿弓了。
身處陣中的各方鎮將,雖然明白麵對步軍列出的大陣,輕騎衝陣是絕對不智的行為,不頂就得現在這無邊的人流當中,然後被人海戰術所湮沒,最後被咬得連骨頭渣渣也不會剩下一丁點。
但是眼前這張牙舞爪,旌旗招展的幾十騎,仿佛就是為了破除常理而存在的精銳。眼看得這幾十騎在視線中變得越來越大,騎士挺起的矛槍尖端反射著森然的寒光,宛如死神的鐮刀,就連有的殺人如麻,是人名為草芥的鎮將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更不消手底下這些猶如綿羊一般的士卒了。
這幾十個騎兵不會鐵了心試試這一盤散沙的大陣的凝聚力,在場的偽齊軍士卒心裏最擔心的就是這些宋州騎兵不會就這樣真的一頭撞上來,然後再將大家踩得粉碎罷?
幾十鐵騎排山倒海的呼嘯而來,在離大陣二三十步的時候,就聽見王愛卿呼哨一聲。隊伍頓時向兩邊閃開,分別轉向,沿著陣列橫頭疾馳而去。這陣前高轉向,雖然沒有一些高明騎士硬轉的半徑,但是動作也算得上是整齊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