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迦略略欣慰,還是這個兒子懂事。他看兒子,才發現兒子雙目失神,印堂發黑,站在地上跟自己說話時,軟弱的身子如風中的扶柳,不停地搖擺,再也支撐不住了。
他心裏一震,芳菲死了,兒子怎麼辦?兒子是不是真的就不治了?也許,殺了芳菲就是殺了兒子?他不敢再想,匆匆叮囑兒子幾句就走了。
李奕關上門,扶起太子,太子忽然站直了身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李奕驚道:“太子,萬萬不可。”
“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他苦笑一聲,父皇的脾氣,他最是了解。你向他求情,他反倒反感。
門外,傳來嘈雜的呼喝,辱罵,是安特烈的掙紮:“你們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罪?”
“小人們奉命將您驅逐出境,請王子諒解。”
“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本王子沒犯任何事情,陛下呢?你們的陛下呢?我要見陛下……”
安特烈揮舞著自己的寶劍,滿麵怒容,侍衛們不敢太過威逼,怕傷著他,投鼠忌器,十分為難。
“不行,你不能去見太子……”
“不能見皇上,太子也不能見?滾開,我就不相信,你們北國真的就是龍潭虎穴了……”
一聲咳嗽,太子站在門口,皺著眉頭:“安特烈,你又闖什麼禍了?”
“太子殿下,你倒是評評理,我又犯了什麼事情了?”
“殿下,陛下說過不許安特烈王子滯留……”
太子揮揮手,令侍衛退下,李奕等立在他身邊,絲毫也沒有要安特烈進去的意思。
安特烈漲紅了臉:“你們北國真是莫名其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王子什麼時候和你們的什麼公主曖昧了?我隻是感激芳菲的救命之恩。再說,我看到的最美麗的公主,隻不過是一幅畫像而已,根本不是她芳菲……我就算暗戀,也是暗戀那幅畫像,跟芳菲無關,怎麼就無辜給我安上了滔天大罪?我抗議……我抗議……”
太子重重的咳嗽一聲,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安特烈,你休得胡言亂語。”
安特烈不可置信:“表哥,你也這麼看我?你明明知道,我跟芳菲是清白的。她救過我的命,也救過你的命……”
“你明知如此,卻還跑去神殿找她,豈不是故意陷她於死地?”
“我什麼時候去找她了?除了前兩次,我根本就沒有再去過第三重神殿以內,你們的侍衛天天監視著我,我能進去?你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