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捏了捏自己的臉皮,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迅速的喊了一聲:“哥!”
宋秉川暢懷大笑,笑得眉眼都彎了。
那一聲“哥”頗為忸怩,但卻別有風味,聽得衛司錦心尖發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吃完了早飯,宋晚三人,捎上二毛,便向京城進發了。
陰雨綿延不絕,如斬不斷的情絲一般,期期艾艾。
此去京城,山高路遠。
宋晚可不敢再任性騎什麼馬兒了,宋秉川雇了馬車,她和二毛便乘坐馬車。宋秉川與衛司錦,則打馬隨行。
一路上宋晚購置了不少西陵王朝的書籍,有關於王朝曆史起源的,也有一些詩集、話本,終歸是一些幫助宋晚更了解這個朝代,迅速融入這個朝代的東西。
馬車自比不上騎馬腳程快,硬生生花了一月零三日的時間,他們才抵達了天子腳下。
一路上宋晚不知閱覽了多少書籍,其中最為有趣的,便是那些民間仵作流傳下來的關於辦案的手抄。還有一本據說是先皇撰寫的,書中內容,似乎講的是辦案過程中,側寫師的作用,以及一些查案的門道。
宋晚了解到,這位先皇開辟了西陵書院刑偵科,還大改了律法。據說先皇登基前,酷愛辦案,為民伸冤。即便是登基後,也是明察秋毫,基本不曾錯判過刑事案件。
總歸就是個傳奇,而且宋晚聽著聽著,總覺得這位先皇,有些親切。
會不會……
算了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宋晚甩了甩腦袋,身子隨著馬車搖晃而搖晃,她側身靠著馬車車壁,低頭瞧了一眼腳邊趴著呼呼大睡的二毛,正思忖著怎麼給二毛改善下夥食,將它養得壯碩一些。
誰料旁側的車簾被人從外麵撩起,衛司錦那驚為天人的俊臉出現在宋晚的視線裏。
“晚晚,我們到京城了。夫子說先找一家酒樓修整清洗一下,填飽了肚子,再回丞相府。”
宋晚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少月兄,你也隨我們一道去丞相府嗎?”
衛司錦是衛國公的兒子,國公府的世子爺。宋晚他們是從東城門入城的,丞相府坐落在北城門與皇城之間,而為國公府卻坐落在南城門與皇城之間。
兩座府邸分別在皇城南北,要是衛司錦隨他們回了丞相府,再回國公府,實在是繞路。
可衛司錦怎麼會怕繞路,他隻是擔心宋晚孤身一人來到京城,即將融入丞相府,會感到不適應。所以便想著,能多陪她一時,便是一時。
“我也許久未曾去拜訪過丞相大人了,此番機會難得,自然是要一道去的。莫非,晚晚你不願讓我去?”
宋晚心裏一喜,點頭又搖頭:“自然是盼著你去的!”
這一月在路上,她本來已經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了。可是如今就差臨門一腳了,她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了。
衛司錦是她在這個世界遇上的第一個朋友,有他陪著去丞相府,宋晚心裏自然安心許多。
見她欣喜,衛司錦嘴角的笑意也蕩漾開去,“那你收整一下,馬上要到酒樓了。”
宋晚連連點頭,衛司錦放下了車簾,繼續趕路。
走在前麵的宋秉川悠然自得,走馬觀花一般,欣賞著京城街頭熱鬧非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