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淒涼一笑,摸著白狐的涼涼滑滑的耳朵說道:“在我失意之時,待我最好,陪我最久的就是它了。你且自己去吧,我確實身體匱乏,不想南轅北轍的去別的地方了。”
“羽……”
君羽盡力平淡的看了君思狂一眼,說道:“我需要一段時間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我知道自己多出來的那部分強大的功力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隻是我還是很亂……你就不要帶我去了,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君思狂點了點頭,端起君羽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好,以後,你說什麼都好,隻是不要再亂跑了,知道嗎?如果你再亂跑,我會斷臂一條,結束過往。若是你不想我這樣,就安安分分的在皇都等我,好嗎?”
君羽看到君思狂眼裏那決絕堅定的目光,身子一震。他怎麼會允許她為自己而受傷呢?
君羽定定的點了點頭。
雖然君羽不想與自己一起出去走走,是讓她失望了,但她看得出他的點頭是認真的。如此,她也能安心的早去早回了。
於是,君思狂安撫過君羽,就急急的踏上了行程。
目的地,正是自己落難時第一個收留自己的地方——柳府。
等到君思狂晝夜不停的趕到了柳府門口,已是三日兩夜。
摸著月光,君思狂直接越過離柳凡泥最近的牆壁。
剛站穩腳,就聽見院落一角傳來的細細哭聲。
君思狂凝神一聽,聽見的卻是這樣的對話:
——嗚嗚嗚,陌離小小姐總是穩妥了,可難道公子就要遭一輩子這樣的罪嗎?
——是呀,公子就在裏麵受萬蟻蝕骨之痛,可這麼多年了我們也幫不上忙,君姑娘當初為什麼隻送來一顆解藥啊……
——唉,我們苦命的公子啊,你也別一年一年的抱怨了,誰知道君姑娘知不知、、咦,剛才是有人進屋了嗎?
——不、沒看清啊。是風吧?
屋內。
一個男子痛苦的呻吟著,翻來覆去的打著滾。
君思狂一步一步沉重的向床前走去。
她輕輕的攬起這個正在遭罪的男兒。
“凡泥……”
簡單的兩個字,卻承擔了君思狂諸多的不忍與心痛。
柳凡泥在疼痛中朦朧的睜開了雙眼,又看見了君,又聽見了君的聲音,又出現了幻覺……
而就是這個幻覺,柳凡泥卻不願再閉上眼睛。多久沒出現幻覺了啊……
柳凡泥低低的呻吟著:“君,又是月圓了,我一犯病就看到你了,多好呀。君,你落淚了嗎?我痛並快樂著,我好想你呀。”
柳凡泥顫抖著把手伸向君思狂的臉,卻在摸到淚水的那一瞬被君思狂握住了手。
柳凡泥的瞳孔疏的放大,他在疼痛中隱隱約約看到君思狂抬起了胳膊,然後、便沒了知覺……
血泛著月圓的光澤,恍若顆顆紅寶石,滴滴答答的跳入了柳凡泥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