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覺得這個少女隻是驕縱了一些而已,現在看來簡直是心狠手辣。
許久不見水裏有聲響,雲無邪終於還是等不下去了,他伸手撥開眼前的柳枝,整個人像是一條魚一樣,噗通一聲鑽進了水裏。
“什麼人?”這個聲音像是突然將發呆的少女喚醒了一般,她警惕的看著水麵,白皙的手上青筋突起。
就差一點點,差一點那個可惡的人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差一點她那個糟糕的婚約就消失了。
水丘明月的內心並不像外表那麼平靜。可是河陽槿實在是太可惡了。
尤其是想到河陽槿的那些奇怪的愛好,如果她真的嫁給這樣的人,那真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有那麼一瞬間,潛伏在她心裏的野獸覺醒了:殺了這個人,殺了他自己就徹底解脫了。
可是真的等到那麼做的時候,水丘明月才發現自己有多麼害怕。那落水的聲音像是一個救命的稻草,將水丘明月從罪惡的深淵裏拉了出來。
“你腦子也進水了啊?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雲無邪咬牙切齒的拖著一個人往岸上遊。其實對於雲無邪來說,帶著一個人遊泳並不算太難。可是真的到了水下雲無邪才發現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
這個少年的腳腕上扣著一根鐵索,鐵索的一端係著一大塊黑乎乎的重物,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這個少年被釘在了這一片水域裏,根本躲不開少女的木勺。
水丘明月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她伸手從腰間的荷包裏掏出一枚鑰匙,遞給了雲無邪。
雲無邪頓時明白過來,這鑰匙大概就是打開少年腳上的鐵索的。
他瞪了少女一眼然後重新鑽進了水裏,摸索著將少年的腳解放出來。
這個時候的河陽槿已經徹底昏迷了,像是沒有骨頭的蛇,軟軟的趴在雲無邪的肩膀上。
好不容易將人弄上岸,雲無邪一手扣住少年的胸口,讓少年的後背貼在自己的胸前,然後彎下腰,用力的按壓少年的腹部。
按壓了好幾次,少年的喉頭動了動,一大灘汙水被他嘔了上來。
咳咳——少年咳嗽了兩聲,然後軟軟的坐在了地上。
“這就好了?”
水丘明月看著雲無邪一氣嗬成的動作,驚訝的說道。
他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救人方法,所以十分好奇。好奇中又帶著點意猶未盡,聽在雲無邪的耳朵裏就好像她十分遺憾少年竟然就這麼被救回來了一般。
雲無邪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就沒見過你這個心狠的女人。怎麼,人沒被你害死,你覺得不舒服?”
水丘明月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她呆了一下,然後兩條秀氣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個人自己根本沒有見過。放眼整個水丘氏,還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這裏的人對水丘明月十分敬重,如果她想殺人,這裏有的是人會給她遞刀,更有人會幫助她毀屍滅跡。
眼前這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敢這麼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