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臻此時一雙眼睛正暗暗的觀察顧薇的神色,自然看到了她痛苦的神色。
但是他現在像是一座壓抑的火山,想要發作又發作不出。
這個女人有鬼神莫測的本事,總能在他不經意的時候逃之夭夭。
他心裏又愛又怕,對著她竟是手足無措,沒有半點辦法。
很快他發現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臉上痛苦的神色更濃了。光潔的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來。
他麵色一緊,伸出一隻手在顧薇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兩個手勢。
然後又裝成迷迷糊糊的樣子趴在了顧薇的胸口上。
臉上傳來柔軟的觸感,他的耳根泛著紅,心裏鄙視自己的卑鄙,但是又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喜悅。
很快,一個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
“殿下,您喝醉了,咱們回宮。”
一個熟悉的聲音伴著腳步聲傳來,是蒼耳找來了。
顧薇心裏鬆了口氣,肋間的疼痛讓她腦子發昏,現在看到熟悉的人,她心裏一鬆,終於徹底的昏了過去。
蒼耳看到地上的兩個人的樣子,心裏一驚。
“殿下?”他小心的湊上前來,小聲的詢問道:“殿下,可還好?”
“唔,沒事兒。”雲臻悶悶的聲音響起。
蒼耳頓時呼出一口氣,隻要殿下身體無恙,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過了一會兒,雲臻撐起身子,“都解決了?”
“是的。把人引到紫江閣那邊去了。”
雲臻這下安心了,那個讓那個碣水跟四弟糾纏去吧。別以為他這個太子深居簡出,就不知道老四私底下的那些小動作。
“你轉過去。”
蒼耳立刻轉過身去,聽到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好了,把人帶回我的寢殿。”
雲臻輕快的聲音傳來。
蒼耳回頭一看,殿下身上的那個大披風已經把地上的人包裹起來了。
他看著太子殿下單薄的身子,心裏有點擔憂他著了涼,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遞過去。
“殿下,給這位姑娘用卑職的披風吧,您受不得寒。”
蒼耳的披風當然沒有雲臻的披風保暖性好。
“囉嗦!趕緊把人給本宮弄回去,小心點。”
雲臻看都沒看蒼耳披風一眼,背著手直接往東宮去了。步子是難得一見的輕快。
蒼耳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心裏暗暗琢磨,這個顧姑娘,來曆奇奇怪怪,做事奇奇怪怪,到底是神還是魔呢?
竟然把一向清冷的殿下迷成這樣,偏偏她還跟沒事人一樣,死命的來回折騰。
這一次把殿下折騰的死去活來,她自己倒是沒什麼事兒。可是殿下卻去了半條命。
原本臉上還有點肉,這些天消瘦的不成樣子了。偏偏這位隻是一個露麵,殿下就又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重新活過來了。
蒼耳把人從地上撈起來,飛快的跟上殿下的步伐。
“殿下,過些日子,太子妃就要進宮了,再把這位姑娘安排在您的寢殿,好像不妥當吧?”
雲臻原本輕快地步子立刻頓住。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