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什麼電話?”我問道。
“這個打電話的人你也認識,是我的那個日本朋友,倉下健郎。”夏老笑著說道,“你在醫院裏和他的一番對話,讓他很不服氣,所以特地打電話來和我討教是否隻針灸腎經穴,就能治療便秘的問題,在我再三追問下,他才說出是一個叫李東的少年提出來的。由此聯想到你本來就在那家醫院打工,而最近一段時間,也就是你離開那家醫院後,他們的治愈率明顯下降,也就不難猜到你就是那個神秘的針灸者了。”
我赫然一笑,“我也不過是湊巧而已。”
“你先不要得意,”夏老突然臉色一緊,說道,“你知道張芸現在怎麼樣了嗎?”
“她的胃癌不是已經好了嗎?”我看到夏老的神色,心裏竟微微有些緊張,“難道病情又出現了反複?”
“她已經死了,還是死於胃癌。”夏老說道。
“怎麼會……”
“你為她所作的針灸雖然妙到毫巔,但癌症畢竟是世界性的醫學難題,哪有那麼容易就攻克了的。”夏老說道,“她體內的癌細胞在完全消失後三天,竟然毫無征兆的突然出現,而且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瘋狂增長,隻幾天的工夫就遍布她的全身,所以……”
“想不到最後還是我害了她。”我慚愧的說道,“可是,癌細胞既然已經完全消失,又怎麼會……”
“醫學上的問題咱們以後再討論,”夏老擺了擺手,“問題是,我現在知道了你的身份,再讓你為我整理資料,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我聽到夏老有拒絕我的意思,馬上著急起來,“可是,夏老,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而且我也很樂意幹。”我指了指身上嶄新的西服,“瞧,我為了來這裏,專門去買的西服。”
“可是……”夏老猶豫起來,拈著胡子不做聲。
“而且,您也說過,我的針灸手法十分粗糙,我還想借這個機會拜您為師,跟您學針灸的手法呢。”我急切的說道。
“這個……”夏老沉吟了半天,終於說道,“雖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先,但我好歹比你癡長幾歲,所以……咱們的約定不變,隻是老是兩個字是絕不敢當的,有時間我們可以相互交流一下了。”
我也知道夏老有過再也不收徒弟的誓言,所以不敢強求,好在這份工作是留住了,心裏的一大塊石頭總算落地了,否則,我回去要怎樣和青兒解釋?
接下來的六天,我其實並沒有怎麼為夏老整理資料,並不是我不想幹活,而是我和夏老一談起醫學,一說起針灸,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哪還有時間去記錄?雖然很多時候相互意見並不一致,但最後總能找到共同點。
夏老也不斷的指點我的針灸手法,如何下針,如何提針,如何導氣,如何引針……各種各樣的手法雖然紛繁複雜,但隻要夏老說一遍,我基本就能掌握,練習幾次後,就十分熟練了。剛開始時,驚得夏老連連稱我天才,後來也就漸漸習慣了。
在夏老的指點下,我的針灸手法不斷提高,尤其是拿夏老所講的與古針灸四法相對照,更是受益匪淺,六天下來,我的針灸手法已經提升了一個檔次。
周日是休息的日子,一大早,我就向夏老告辭,因為我知道青兒此時一定在家裏焦急的等著我呢。
照例,我跑步回去,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我,心情真是無比的舒暢啊。
“李東——”
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彪形大漢衝我走來,邊走邊熱情的衝我喊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哪能啊,”我笑道,“海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