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最終還是我敗下陣來,轉過臉,老爸扳過我的肩膀,定定地看著我,說了一句話:“上陣父子兵,你一個人能扛得下來嗎?”
老爸的問題擊碎了我最後一絲偽裝,隻得苦笑著道:“你年紀大了,腿腳也不方便,姐姐是個女人,隻有我來扛。”
老爸有些動容,這個動容指的是神情變得欣慰:“耗子,你長大了。”
“我都副處了,怎麼會還沒長大?”我開了句玩笑,拍了拍老爸的胳膊說,“我跟你小姨子說過了,這段時間就先住在這兒,等我把這事處理完了再說。”
老爸看著我一臉平淡的模樣,撇著嘴說:“好像你很有能耐。耗子,事情出來了,我就算幫不上你,起碼也得讓我知道內情吧?燒的可是我的房子。”
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有內情?”
“你小子鳥上長幾根毛我都知道,還不知道你的脾氣?房子被燒,你太冷靜了,這不像你,所以我推斷這事肯定不一般。”
我拍了拍腦門,正如林洛洛所說的那樣,我的表現太冷靜,當然,在她的嘴裏,我不是冷靜,是懦弱,而在老爸的眼裏,我是鎮定。沒想到會是這個反應出賣了我。
“好吧。”我把我應聘公關的事情給說了,當然,沒敢提到沈夢,饒是如此,我還是被暴走的老爸一腳踹進了遊泳池。
必須要承認,我的學習能力很強,在三度入水之後,我已經能在水裏遊上幾米了。
爬上岸,我揶揄著說,以我強悍的學習能力,當年老爸如果對我要求能嚴格一些,現在搞不好也在讀大學。
一句玩笑話,卻是令老爸沉默了下來,我哈哈一笑說:“得了吧,你不用內疚,我的學習能力隻針對那些三教九流的,隻讓我讀書,不如剁了我算了。”
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後,老爸才鬱鬱地問我有什麼打算,我厚道無恥地說,那個操蛋貨雖然牛逼,不過手還不敢伸到龍山別墅裏來。
老爸搖著頭說,你不知道這些人無法無天到什麼程度。
老爸還透露了一個消息給我,說滄州警方私下裏其實一直在調查操德旺,不過這個人脈關係很廣,在調查初期上頭就有人打招呼,所以我們完全處於劣勢。
我咬了咬牙:“光腳不怕穿鞋的。”
老爸看著我目光中一閃而過的狠厲,警告道:“你不要亂來。”
我笑了笑沒吭聲。
吃了午飯,沈夢頗有些大小姐的作派,安排管家給她購置一套泳衣,被我聽到了,嗤之以鼻:“穿個大褲衩遊遊就行了,穿什麼泳衣?這裏又沒有什麼富二代,管家的年紀也大了,力不從心了。”
沈夢氣急敗壞地撲向我,我閃得遠遠的。
老爸遠遠地看著,臉上帶著些淡淡的笑容,我看得清楚,心裏一酸,他這一輩子算是比較操勞了,我這個做兒子的,是不是該給他一個安逸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