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了一瓶酒,丁兆堂還要開,蘇晚成捂著杯子不肯再喝,丁兆堂也知道蘇晚成酒量不大,半斤正好,便也不強求。
吃完了飯,時候已經不早了,蘇晚成免不了要客氣一番,正要離開,趙鐵柱過了來,垂頭喪氣地把兩千塊錢拿出來,丁兆堂伸手過去接,趙鐵柱卻是不肯放手,爭辯道:“丁叔,真不是我幹的。”
丁兆堂一使勁兒,把錢奪了過來,瞪著眼睛道:“不是你幹的,你還舍得拿錢出來?”
蘇晚成搖了搖頭,也懶得摻合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過由此也看得出丁兆堂在村子裏的威望,心說這丁集要不是有丁兆堂壓著,還真不容易。
收割的季節,村裏是熱鬧的,手扶拖拉機的轟鳴聲不絕於耳,蘇晚成這麼走著,不由想到了下午富貴來說的事,心說幹這事的人得有多好的心理素質。
越向前走,越是寂靜,蘇晚成大是詫異,停下步子辨別了一下方向,啞然失笑,自己真是昏了頭,從丁兆堂家出來居然走錯了方向。
丁集村的境內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頭,形似豬頭,叫做豬頭山,由於這是一座土山,所以才避免了被開采的命運,倒是山上生著各種各樣的雜樹,到了晚上倒也挺涼快。
反正回村部的宿舍也是休息,趁著月色走一走,倒也能排解一下心頭的鬱結。
信步向著豬頭山而去,很快到了山腳下,那裏有一處茅亭,裏麵有兩塊大石頭,是平時納涼時坐的,蘇晚成也不顧石頭上有沒有灰塵,一屁股坐了上去,從兜裏摸出煙來點上,遙望著月色下的夜,思緒不由地又飛到了綠蘿身上。
蘇晚成一直在想這個綠蘿是什麼人,當然,綠蘿這個名字估計也不是真名,原以為隻是春夢一場,沒想到事隔兩年之後,居然會在這兒遇上,隻是再見時,單影已成雙人了。
不知道自哀自憐了多久,蘇晚成抽了幾根煙,覺得嘴裏稀苦,便起身欲回,這時,月色裏款款走來一個女孩,蘇晚成嚇了一跳,看那白色長裙,要不是晚上在丁兆堂家遇著,蘇晚成還真以為是半夜見了鬼。
這女孩正是丁雪縈的同學。
怕自己冷不丁地出現會嚇到她,蘇晚成輕咳了一聲,才從亭子裏走了出來。
女孩似乎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這裏還有人,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因為蘇晚成的細心,並沒有被嚇著,隻是微微停了一下腳步。
蘇晚成笑了笑說:“這麼晚出來,丁雪縈也沒有陪你,不怕嗎?”
“我就是出來隨便走走,況且這裏的人挺純樸的,不怕。”這還是蘇晚成第一次聽到女孩說話,聲音很清脆,一口標準的京都普通話,聽著非常悅耳。
蘇晚成又是一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似乎並沒有說話的興致,沒有理會,蘇晚成也不追問,擺了擺手:“我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