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職責到底是什麼?隻是清除障礙麼?”
“我麵前的障礙並不多,我從小就是從巷子裏麵長大的,從十歲開始就在各個巷子裏麵打架長大,我最擅長的就是接觸那些小混混,妓女,小偷還有地頭。他們是最底層的人,卻是手法最多的人,當然,都是些小技巧,很多都不足以養活自己。但是他們的身份很好利用,很靈活,而且,對他們來說人這輩子最差的事情每分鍾都在發生,隻要你有一點蠅頭小利他們都會幹,隻要不要命。”
“你負責和這些人打交道?”
“他說過,城市分成幾個層,而最底層最讓人看不起的人反而擁有最大的力量。他想要我繼續去底層混,一有風吹草動就告訴他。”
孟衝沉默了片刻:“他利用這些老鼠,這些你收集到的老鼠來知道時時刻刻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對麼?”
馬越想了想,點頭。
“可是你不隻做這個,你還負責清理。”
馬越又想了想,他好像不太認可“清理”兩個字,他皺了皺鼻子,道:“我不喜歡‘清理’這個說法,它像是把那些人說成了什麼不必要存在的人,每個人都是應該存在的。”
“那你喜歡什麼詞?殺人麼?”
“對,”馬越立刻同意了,“這是最誠實的說法,不要想用詞語來掩飾自己做的事情。”
孟衝略感意外和欣賞的揚了揚眉頭,她知道自己可能不應該欣賞向馬越這樣瘋狂的殺手,但是他如此的幹脆還是出乎了孟衝的意料之外,他身上果然還是有王映更加欣賞的地方,而不止是個殺手。刹那她又意識到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和王映又有一個地方契合了?深呼吸一口氣,她繼續他們之前突然發生的對話。
“那麼,你殺他們,為什麼?”
馬越眨了眨眼,沉默了幾秒,道:“大多是因為他們已經做的太過分了。”
“舉個例子吧。”
“……有個小偷,他偷了一個女人的錢,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一個地頭的老婆,地頭找上了他,小偷已經花了錢了於是他想過幾天還,但是地頭不同意,找人打了他半死。小偷覺得憤怒於是想要向警察那邊揭發地頭的生意,他花了幾天的事情去打聽,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些消息,然後他想要去警察局報警。我知道了這件事,沒有選擇,我隻能殺了地頭。”
“地頭?為什麼是地頭?”
“因為小偷已經到處走探過了,很多消息就直接走漏了,如果有人想要地頭的證據現在已經在手了。重要的是,小偷死了可能有人會懷疑到地頭身上,就會沒完沒了,而地頭死了大家都隻會懷疑小偷。”馬越十分平常的解釋道。
孟衝緘默地看著他,她不知道自己該難以接受那一項,是這個讓人笑而無言的理由還是自己覺得這真是個完美的想法的想法。
馬越發現了孟衝突來的奇怪,他轉過頭來,雙眼看著孟衝,道:“這是我們做事的理論,這不過是一部分而已。”
孟衝回望他,不寒而栗,這個男人鎮定冰冷的如同漫長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