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在她身後笑出聲,笑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麵回蕩起來,她不禁挑眉。
終於他們上了四樓,四樓出其意料的是個平台,孟衝走上去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平台中間那一盞耀眼的燈,和燈下一桌子人。
大叔讓開路讓他們走上來,孟衝盯著平台中間那一桌人,正對麵坐著的是秦猛,他依舊穿著灰色的英倫三件套西裝,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即使離的那麼遠孟衝也能感覺到他冰冷的眼神;秦猛左邊是孟衝要找的人張一水,張律師還是一表人才,黑色的西裝與英俊的麵孔搭配讓他顯得很這裏格格不入;張一水的對麵坐著一位孟衝不認識但是氣場極其低落的男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卷著袖子,長到脖後的頭發用發圈圈起,他好像也不認識孟衝,隻是好奇小心地打量著她;而背對著孟衝坐著穿著皮衣看背影就十分高大的應該就是齊小餘了。
大叔再沒有要帶他們過去的樣子,孟衝掃視了一圈這封閉地方的人數,能看見的站在柱子旁的人加起來大概是十個人,有些人還站在柱子後麵。孟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向中間的桌子走去,海倫娜跟在身後緊了兩步,小聲靠在孟衝耳邊道:“裏麵的人帶著槍。”
孟衝沒有任何表情回應,隻是直直走到他們麵前,離他們還有幾米的時候海倫娜和衛疆被攔了下來,孟衝沒有回頭兩個人也沒有反抗。
張一水一手靠在那張鐵桌子上,撐著下巴,假笑著:“真不知道孟衝小姐今天晚上這樣大動幹戈所為何事,難道沒有消息告訴你,今天晚上是個重要的日子麼?”
孟衝毫不介意地微微一笑走到齊小餘的身後,強製壓下自己胃裏滾動的嘔吐感,冷冷地打量著在座的三個人,眼神在秦猛前多停留了一瞬,接著回到了張一水的身上,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說:“看來是個重要的日子,在座的人,應該都是談些生意吧。能告訴些消息麼?”
秦猛瞪著孟衝,道:“不管你要上演什麼表演,現在都不是一個很好的時間。”
“哦,是麼?我倒覺得是個不錯的時間。”孟衝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假笑,“其實我還奇怪一件事情,為什麼沒人邀請我呢?邀請自己的敵人不是個慣例麼?”
“敵人?”秦猛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從鼻腔裏麵哼出一口氣,“我不知道你現在多看的起自己了,但是,你還沒有到這個份上。”
“那可不是你說的算的,”孟衝回擊回去,“雖然我很想和你們再廢話兩回合,但是我今天晚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她將自己冰冷的手放到齊小餘的肩膀上,“我覺得是時候了。”
三個人都是一愣,齊刷刷地看向齊小餘,孟衝明顯的看見秦猛眼神裏麵閃過的驚愕和憤怒。他們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齊小餘雙手握拳坐在桌前,如同石頭一般在椅子上僵了幾秒,猛然站起來將位子讓出來,然後直直地站在孟衝身邊。
孟衝強製自己不去看齊小餘臉上的表情而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齊小餘的位置上,雙手放在那張冰冷的鐵桌子上,感覺頭頂上那道強烈炙熱又冰冷的光線照在她的發麻的臉,冰冷的手還有沉重的肩膀上。重新換了一口氣,是時候了。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說事情了。”孟衝對她的敵人笑著。這一瞬間,這一步,再無回頭,這個笑容像是顆子彈,終於開始飛向敵人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