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衝道:“我不想為難任何人,我隻是想要一個真相。你應該已經看了新聞了,翁人成早就被毀滅了,他現在已經瘋了,他要殺死另一個人,他就要做到了。”
雲放將身子撐起來,注視著孟衝,道:“他是個天才,你知道麼?就是他腦子裏麵的,除了那些物理化學之類的科技之外,還有那敏感纖悉的心……他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麻煩,是個巨大的麻煩。他每天來我這裏說的那些話都會讓石人為他流淚,他很悔恨很懊悔,但是又想要原諒自己……是的,我承認他已經精神分裂了,而且在不斷的加深,可是入院絲毫不能幫助他,他在這個世上還有很多的……牽連……糾結,離開這些,他會真的死的。”
孟衝冷靜地看著他:“你是在憐惜一個天才還是在縱容一個罪犯?他根本不隻是精神分裂早期了,他已經產生了幻覺產生了聯想,他不受任何的控製了。”
更何況還有藥物的作惡。
雲放看著孟衝一言不發,他的眼神裏除了悔恨還堅持著什麼。
“我隻想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了治療但是還在掛名的?”孟衝問。
雲放想了想,道:“大概是一個月前,他沒有來治療我就打了電話給他的父母,他的父母說由著他吧,他們不想我追問又付錢,我就沒有再追問這件事情了。”
“這時候你還真是大度呢。”孟衝不禁嘲諷道,她心裏對自己的話十分的鄙視,這個男人曾經救過她的命。
雲放低垂下眉頭沒有回答。
“你會告訴我翁人成的心痛在哪裏麼?”孟衝問,她沒奢望答案,“我知道和那個泥石流的案子有很深的聯係,但是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給我個暗示吧。”
雲放抬眼看了看她,兩人相視數秒。
“每個人都沒有辦法逃避這個案子,但是他受到的最多。最重要的是,和李澤有關。”雲放對著她說。
孟衝身子僵了僵。李澤,他在用自己打比喻。
“明白了。”孟衝道,站了起來,“打擾了,或許之後會有警察再來打擾你的。”
雲放點點頭沒有起身,孟衝知道這可是一次讓他們都感覺憤怒的談話,但願他們之後不會產生間隔,孟衝還需要這個從小陪她長大的醫生。
“我之所以放任了翁人成……”當孟衝站起來的時候雲放說,抬起頭來平靜地看著她,“是因為我曾在他的身上看見了你的影子,我以為一切會有機會。看來我錯了。”
孟衝沉默了一陣子,道:“看來你真的錯了。”
出門的時候外麵正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等著,看見孟衝出來之後身子一縮警惕看她離開。
剛剛出門深吸一口氣,若水的聲音就如約而至:“李澤?這真是個經典的比喻啊。”
“我也覺得。”孟衝道。
若水笑著說道:“那你還需要什麼更多的證據麼?”
孟衝掏出了手機,道:“還有兩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