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冬日。”孟衝說,“我能說自己是個偵探,然後跟蹤了冬日知道的。”
“冬日要牽扯進一個餐廳來……”陳宋突然說道。
“我知道,這點不用擔心,我發現龍一一這件事情會被人掩埋過去的。”孟衝打斷了他。
馮嶽和陳宋都愣了愣,最後是馮嶽開口:“為什麼?”
孟衝頭痛一般地用力炸了眨眼,從喉嚨裏麵嘟囔出幾個字:“那個餐廳是王映的,他的手下在打理那裏。”
悶雷炸響,馮嶽和陳宋都沉寂了。
“我沒辦法解釋這件事情,這事情也是冬日離開了那個餐館之後我才發現的。那餐館的老板我查了,是王映露過臉的那個律師開的。”孟衝說平靜地說。
馮嶽還想追問什麼卻被陳宋的問題先打斷了,他問道:“既然這樣的話,接下來,接觸初曉還有江源的事情。事情是蔣潔做的,我們知道。不過初曉否定了蔣潔這個人的存在,而江源也沒有說到蔣潔,我們就算她勉強通過了。”
“嗯。”
馮嶽也先冷靜了下來,接著陳宋問道:“但是,冬日還是在告蔣潔的過程中,這個問題你想過麼?”
孟衝側過了頭,想了想,道:“那麼雷檢察長的意思是什麼?有什麼條件麼?”
“條件沒有,”馮嶽否定了,“隻是想知道你想怎麼做而已。”
“要是冬日咬著要蔣潔陪葬的話我沒什麼做的,案子蔣潔可以打。但是我覺得,隻要初曉能出去,他是不會打這個案子的。”孟衝說。
“你有把握麼?”陳宋問。
孟衝點頭:“他的重點是自保,他已經自保了而且初曉也毫發未損,還求什麼?再說,蔣潔的身價是冬日的幾十倍都不止,她沒有任何的理由要勒索冬日。證據的話,蔣潔的車裏就有一份錄音,他的錄音沒有什麼用的。蔣潔去談談的話,冬日怎麼也不會去上訴的。”
馮嶽和陳宋都略滿意地點頭。
“龍一一收到的房東短信要她回家?”陳宋突然問。
“號碼無法追查。”
“假冒警察?”
“沒有啊,我沒有說過自己是警察。”
孟衝回答的幹脆,陳宋和馮嶽再沒什麼好問的了。最後,馮嶽站了起來,道:“我先走了,最後的口供就讓陳隊長自己來吧。”
說完他走了,灰暗的會議室裏就留下孟衝還有陳宋兩個人。
半晌,陳宋問:“最後龍一一的事情,你想過其他失控的可能麼?”
孟衝苦笑。想什麼?我都已經安排了一場預謀的犯罪了,當計劃實施的那一刻我就沒什麼好想了,隻能一路走過來,然後期盼最好的結果。刺激初曉,激發江源,拖住冬日,放龍一一這個誘餌,每一步,我都沒有猶豫過。
“如果陳叔想知道的話,我沒想過。”孟衝說,呼吸有些沉重,“如果我猶豫了,他們就逃走了,還有誰能去還罪呢?”
陳宋不語。
“做事不能太盡。”最後,他道。
孟衝浮起酸澀的微笑:“還沒有盡呢。——我能那一份初曉的證詞麼?”
陳宋猶豫了幾秒,道:“可以。”
“謝謝,”她道,轉過了身子看著陳宋,“我們開始錄口供吧。”
孟衝的眼睛如此暗淡陳宋沒再說下去,他點點頭,道:“好的。最後,為了暫時的平靜,你還是在家裏好好休息養養傷吧。”
孟衝身子僵了僵,良久,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