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每個人都是有有罪的就好了。”孟衝說,“就那麼簡單。”
“每個人都是有罪的?”張星問,終於將車子艱難地挪出去了,開上了陽光大道,開始在馬路上被人圍觀。
“每個人都有原罪的。”孟衝還是漫不經心地說。
“我……”張星怒了一口老血堵在胸腔裏麵。
“每個人都有罪,人人環環相扣,如果不是觸犯了法律的話誰能逃的過去?冬日有罪,他從來沒有否定過。在審訊的時候,他一邊指證著蔣潔還能夠和陳叔講述著案子發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而且,在審訊最後混亂的階段,他沒有用過任何的模糊推測字眼,沒有過度修飾,虛擬詞語,也沒有用時間特指詞語,像是開始,結束,或者中間之類的。在有沒有將門打開這件事情上他是清白的。”
孟衝停下了,張星認真地聽著,停下後一愣,道:“就這些麼?”
“如果冬日並沒有想要殺死韓飛絮,那誰會呢?那隻有江源還有初曉兩個人了。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讓他們兩個招供。現在我看這就不是一個問題了吧。”
孟衝停在一個很微妙的句子後,張星也沉默了。
“你會告訴我你用了手段麼?”
“……就這樣說吧。本來偵探的計劃是希望擾亂犯人的家庭內部,讓問題來暴露他的,可是失敗了。原來他是個劫匪,利用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幫助自己打掩護。偵探為了打破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就要對人質加大壓力,這會達到逼迫他走絕路,或者是覺醒過來的目的。另一邊對人犯施壓讓他感覺自己正被人鎖定,被人盯著,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他失去了掌握權,讓他迷糊讓他慌亂,讓他覺得自己的一切已經被曝光了,這樣才能獨立他的一切。之後偵探發現人犯其實不是真的凶手之後,那麼人質就是最可能犯案的人了,或者是人質的人質……最後,隻要將那個讓他們成為人質和劫匪這樣關係的人放在人質麵前就好了,人質為了達到對自己的解放,就會做出打破一切的事情來了。”
張星聽得毛骨悚然的默了。孟衝到底在這幾天裏麵對冬日,初曉還有江源都做了什麼?她如同先知一般將三個人一切都掌握了,他們會怎麼辦,怎麼做,什麼時候做。這就是心理麼?這就是控製麼?孟衝才多大?她的腦子裏麵都裝著一些什麼恐怖瘋狂的事情啊!難道她其實是《X戰警》裏麵的博士麼?
“如果這是個計劃,那計劃肯定是要利用顧成軍,可是這三個人裏的男人都是衝動和自負型的,江源是個扭曲的富公子,他可能擅長商場手段還有交流,可是要他利用一個人陰暗麵是不可能的,他無法估計到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唯一可能的就是初曉,女人……女人,特別是像初曉這樣一個奇特的女人,天生就知道顧成軍這樣的男人是什麼樣子的。”
張星的思緒突然被她拉了回來。
“這怎麼說?”
孟衝微微抬了抬眉,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
這時,張星突然意識到他們已經到了公安局。前麵的車停了下來,警員緊忙地將人都帶出來,張星和孟衝卻都沒有動,他們夠透過車裏的玻璃注視著從前麵一輛車裏被壓出來初曉。她還是失魂落魄的,任由警官將她押送走。
“每個魔鬼生來都是沉睡的,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天使去喚醒。”
孟衝突然說,張星沒有說話。
天漸黃昏,人頭攢動的停車場上,孟衝看著警員鬆開了初曉的手臂,她一個人一步步地往裏麵走去。
案後科普:德哥爾摩綜合症(Sto syndrome),斯德哥爾摩效應,又稱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或者稱為人質情結或人質綜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於他人。(來自百度百科,我自己可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