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長的走道孟衝還真是忍不住一言不發,她坐在前麵淡定地說:“路程犯了什麼錯誤麼?他需要被關在禁閉室裏?”
秦猛肯定早料到了孟衝的問題,用隨便的語氣就回答了:“他不服管理,毆打了自己的室友。”
“給他一個單獨的房間不就好了?”
秦猛突然低低笑了兩聲,然後笑語道:“難道剛才不是單獨的一個房間麼?”
這句話後孟衝才知道什麼是陰寒,她垂了垂目,再未發一言。兩人沿著那長長幽深的走廊又走了幾分鍾孟衝終於看見了“光明”,他們走回了檢查點。到了檢查點,秦猛沒有再跟著她到會客室而是讓一個預警安排了她,走時他十分“大方”地對孟衝說:“給你們足夠的時間,監獄的夥食也是不錯的,想去我犯人的房間裏麵參觀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們不上保險。——對了,路程要慢一些,他在禁閉室裏麵呆了快三個星期了,估計腿腳不好了。”
孟衝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好像得意一般地離開了,在原地停了停後她又跟著另外一個獄警去了會客室。
會客室和孟衝上次在女子監獄裏麵見夏雲的差不多,兩把鋼管椅中間放在普通的鐵桌子,桌子上有個突出的圓環用來綁手銬。房間比孟衝家的客廳都要大卻空曠的如同冬季野獸的肚子,孟衝走進去就好像聽得見這個房間饑餓的聲音,咕嚕咕嚕的,不停歇。
她承認自己有些嚇壞了,隻好坐在鋼管椅上不停地深呼吸,可是腦子裏麵嗡嗡的聲音和不停閃過的有關禁閉室與狹窄走道的圖片還是沒有離開,眩暈伴著嘔吐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其實該離開了,不過腿有些軟走估計有些懸,而且她還沒有見到路程呢。沒有時間想秦猛給自己上演這一出是什麼意思,隻能努力地想冷靜下來麵對等會兒的路程。
路程果然來的很慢,過了快要半個小時房門重要被打開了,路程一個走了進來,獄警將他的手銬銬好後就沉默地出去了。
孟衝已經調整到了能思考的狀態,她坐直身子看著路程的樣子立刻一驚,更清醒了。路程的身子看著比兩個月前看見的要消瘦太多,臉頰雖然沒有外傷卻已經凹陷下去,手指上麵全是淤青,指關節好像要凹凸出來一樣彎折。他的眼神十分的暗淡,樣子也很頹廢,等到獄警出去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終於能呼吸些新鮮空氣了。”
雖然他才進來幾個月,聽著沙啞的聲音卻好像已經在裏麵呆了一輩子了,真不該想象要是露露看見了他這個樣子會是什麼個反應。
孟衝沒有忙的說話,她觀察著路程現在的樣子。路程輕歎一口氣候才抬起眼睛來看孟衝,居然一驚,然後驚訝道:“你看著比我糟糕多了!”
孟衝愣了愣然後苦笑了一聲:“我不是很習慣到這裏來。”
路程自然譏笑了一聲然後將直了直腰板,然後很舒服地說:“沒人習慣到這個鬼地方來的,更何況還要讓你參觀‘秦始皇的棺材板’,也夠為難的。”
孟衝猜想“秦始皇的棺材板”就是他們對秦猛的禁閉室取的名字了。
“他真是懂得怎麼折磨人啊。”路程接著說,感覺神色還不錯,整個人舒展開了。
“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關你禁閉麼?為了哪個人麼?”孟衝問,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了。
路程突然驚訝地看著孟衝,問道:“你不知道秦猛和王映的關係麼?”
“什麼?!”秦猛和王映有關係?
路程看她一臉菜色的驚訝確定了她不知道,既然開了話他就也不怕了,清晰地說道:“他原來是王映的朋友之一,不過他們後麵好像掰了。”
……孟衝覺得今天到監獄來受到了太多的雷劈了,可能今天她的大腦會直接因為這些而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