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晚言堇霽示意自己靠近,她逾越地將頭放在他的膝上,頓覺失了麵子,有些羞怒,賭氣地丟給言堇霽一句“與其這樣,還不如存些距離,也不會讓我產生妄想,原來王儲的感情總歸是要淩駕於謀略之上的。”
“你現在倒是越來越放肆了,什麼話也敢說,不分場合!”
梅栗並沒有看說話的言堇霽,嘴裏繼續嘀咕著,“我心裏咋想沒用,橫豎你都會讀心術的,想和說於你而言並沒什麼區別。”
言堇霽看著梅栗那生氣的樣子,覺得又可愛又好笑,更不想惹惱她,隻好作罷。
劉敬程見小兩口吵嘴自己杵在那裏很是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還請禦醫您先給王妃把脈吧,錯過了時辰可不好!”梔子對如坐針氈的劉敬程小聲提醒著。慌了神的後者這才慢吞吞的拿出手絹,鋪上,然後低下頭又準備取出另外一張時,發現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將另外一張手絹已遞了過來,他抬頭一看,是臉色微怒的王儲殿下。
他咬咬牙,將想要罵人的念頭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把過脈後,劉敬程略為滿意地在禦醫冊上寫下日誌,並抬高音調說道,“王妃娘娘的脈象比前日的略微平穩了些,如果繼續在這穀裏修生養性,大約半個月仙胎便無大礙了!不過,切不可因瑣事急火攻心傷了胎氣。”後邊句話,是向著王儲殿下而言。
言堇霽臉色不露痕跡的涼了一涼,將今日穿著的墨色長袍的衣袖甩了甩,“本宮知曉了,你退下吧。”
“特殊時刻,殿下還是將就著些吧!”劉敬程自然知道自己有些逾越造次了。但對於這個剛愎自用的王儲來說,偶爾向其諫點真言,作為臣子和醫者來說都是必須的。
梅栗大清早的被劉敬程的竹箱之事擾了興致,又加之這不得不讓她心存疑惑的女師,她自問自己並非嫉妒之人,可是一時半會兒又難以釋懷。
礙於王後娘娘的安排,自己又不得不見那位似乎與言堇霽有什麼故事的女師,心中堵得慌。
見劉敬程為梔子把著脈,梅栗便丟下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的言堇霽,獨自去尋幽穀裏那些可愛的小動物了。
言堇霽急忙喚來海棠,讓她尾隨梅栗而去。
劉敬程看著王儲那慌張的模樣,搖搖頭,梔子嚇了一跳,連連追問是否自己身體有恙,“無妨無妨,姑娘好得很,可得要好好照顧你家王妃娘娘,出不得簍子哦!”
那尾音掛的,惹來言堇霽的怒視。“梔子,送客!”
劉敬程一幅幹我何事的表情就此別過言堇霽。
梔子暗自好笑地做了個手勢,請劉敬程先行,自己緊隨其後,過了小橋後悄然回頭一看,言堇霽獨自坐在竹亭裏的背影甚為孤寂。
“梔子姑娘近日裏最好不離王妃娘娘左右。”劉敬程到了穀口又再次重申,梔子不明所以但還是連連點頭致謝。
返回的途中,梔子遇見王儲殿下的侍衛努比,後者提醒她至今日始便應接受訓練課程了,她放心不下梅栗,努比卻告知,“王妃娘娘由蝴蝶和海棠陪著,此時正聽女師授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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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窗外下著大雨,河堤上雨霧彌漫,很有些仙境的感覺。我就想象著,如果言瑾霽攜梅栗飄飛在江邊,是怎樣一副豔羨的神仙眷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