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瞪了旁邊的纖纖一眼,沒有說話。
言堇霽透過後視鏡看了看米粒的略囧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他摸摸努比的大腦袋,調侃地說“表揚咱倆呢,你是不是也該有所回複呢?”
努比扭過頭,衝著米粒和纖纖吐了吐它的舌頭。
“你以為它是神犬呀,沒人訓練它無師自通。”纖纖嘟囔著,“不過這身衣服倒是挺適合它的,婚禮結束後我向寵物店買了賞你,全當嘉賓出場費了!”她邊說邊朝米粒挑挑眉。
看著言堇霽啟動車準備跟著前麵的車輛駛出小區,米粒探身往前座,對他說:“要不還是你開車在前麵帶隊吧,避開堵車區域走!我給婚車的師傅說下!”說著便撥通電話,向婚車的司機交代了一番。
於是,在言堇霽的帶領下,婚車隊伍繞開繁華的街道,順利地快速行駛到預定的酒店,臨下車前,纖纖拉住米粒問,“什麼情況,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知己知彼了?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哪天你請我spa就告訴你!”米粒朝纖纖擠擠眼,後者還她腦門輕輕一擊,然後扭轉著身體,嗲聲嗲氣地向著言堇霽指了指米粒,說了一句“那是個壞人!”可還沒等言堇霽做出反應,纖纖就已經衝到婚禮儀式台上,對著工作人員指手畫腳去了。
由於羅嫚妮與歐陽宇的婚禮當初策劃為草地婚禮,所以纖纖幾周前開始就不斷地在氣象台及網絡上查詢婚禮當天的天氣預報,為預防下雨還做好了預備方案。令人欣喜的是,婚禮這天風高雲淡,陽光像害羞的少女,隻是偶爾透過雲層灑露出些許薄薄的色彩。場地上長滿了綠油油的一片淺草,整齊潔淨的座椅上規律地係著粉紅的蝴蝶結,隔三四米還豎有一扇掛滿綠色青藤的拱門,上麵間隙地裝飾著一些粉色的玫瑰花。此刻已經有賓客陸續到達,歐陽宇由於家在外地,隻有一些近親參加,倒是很配合工作,按照分工,早早地守候在主席台兩側,接受到訪親朋好友的祝福及賀禮。而反觀之新娘親屬這裏,由於嫚妮父母家人丁稀少,所以閨蜜米粒和周纖纖的家人在其中尤為醒目。
臨近12點,客人陸續到來,婚禮儀式即將開始,新郎和新娘也各自站位完畢,人們把眼光投放到羅嫚妮身邊那個空著的位置上,已經有人在那裏議論紛紛。
羅嫚妮的父親因派往非洲執行維和任務時不幸受到襲擊受傷,當時又處於條件落後的邊遠山區,後續的醫療團隊沒能及時跟上,傷口感染導致免疫力降低,最終染上當地獨有的病毒,不治身亡。這就是為何邵餘梅極力反對女兒婚事的最主要原因。同時也導致婚禮流程上關鍵的一環,將羅嫚妮交到新郎手上的那個代替父親的人選,遲遲不能定下。最終,思維稀奇古怪的周纖纖腦洞大開,想出了搞怪的方案,力圖掩飾嫚妮的無奈。
在大家的疑惑中,婚禮進行曲開始了,可是羅嫚妮依然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那裏,邵餘梅也納悶既然知道她家的情況,為何沒有後補方案,這時,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甚至有人高聲喊道“這是誰的餿主意啊!”
“這像什麼話啊,明明應該是新娘的父親帶著自己的女兒走上紅地毯,把自己的心肝寶貝交到新郎手裏,怎麼變成一隻小金毛啊,還穿成這麼個稀奇古怪小醜的樣子!”來賓中鬧得最凶的卻是周纖纖的媽媽,馮清蕘女士。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一直瞪視著她。
壓低的議論聲中,羅嫚妮用細長的繩索牽著努比,平靜地走向屬於她的幸福彼岸;歐陽宇帶著急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新娘,兩人無視旁人的質疑,而父母這邊,與邵餘梅驚訝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歐陽宇的爸爸媽媽,他們一會兒用慈愛和讚許的目光看著羅嫚妮,一會兒又好奇地看著那隻穿著燕尾服,將兒媳帶到兒子身旁的小狗,它那呆萌的模樣引起他們的憐愛,儀式怎樣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隻要孩子們幸福開心。
看著主角們都無動於衷,一旁的吃瓜群眾們隻好壓抑住好奇心,慢慢靜了下來。
甜蜜歡快的背景音樂中,神聖的誓言後,羅嫚妮和歐陽宇交換了彼此的愛情信物,tiffany那款經典簡潔的指環戴在喜歡低調輕奢風格的羅嫚妮細長的手指上,越發顯得典雅大方。時間仿佛停滯了,歐陽宇抬頭看著嫚妮,白若棉花的雲層遮擋住天空,隻有淡淡的陽光灑在身著一襲白色婚紗的愛人身上,有種朦朧的光暈,帶著聖潔的美感。
此刻,她就是他一生的女神,世界唯有他倆。
仿佛按了暫停返回鍵一般,時間為他們停滯了兩秒,瞬即恢複喧囂,婚禮儀式在兩位新人濃情蜜意的對視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