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0章 繼續(3 / 3)

他自己知道,9歲的沈國軍開始,放學就會去拾垃圾啊,路人看到這麼漂亮俊朗的小男孩,難免也會有憐憫之心給他那麼幾塊錢,偶爾也會從鄰居嘴中得知一二,他受人欺負,被同學們捉弄,更可惡的事,是沈國軍被同學們圍起來虐打,這些沈伯父都知道,每天放學看到沈國軍臉上都是傷,他滿是心疼,但他什麼都沒有問,因為他怕,沈國軍會責怪他,會責怪他這個殘疾的父親。

他一忍在忍,忍到了今日。“誌軍,你直說,你有沒有怪過爸爸,爸爸這幾年明明知道你在外邊受的苦,可卻假裝不知道,因為爸爸知道爸爸幫不了你,幫不了自己。”

“不,爸,沒有,沒有怪過,要不是你,我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看,我都是狀元了,再過幾年,爸,再給我幾年,我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沈國軍道。

呂蘭看著她麵前這兩對父子,難過的捂著嘴巴哭著。此時此刻她什麼也不想說了,沈誌軍那麼小的時候就遭遇這些,真是太可憐了,她不能接受,她一定要代替沈國軍好好照顧沈伯父,不然,怎麼能讓去上大學的沈國軍好好安心呢?

暑假過去了,沈國軍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火車票也已經定好了,到了上海自然會有學校的車送往大學。離別的那一天,沈國軍提著沉重的行李,,以及日常要用的生活用品棉被等,父親因為殘疾沒有出來送他,隻是在床上哭裏一會便告別了父親。

離別之前,沈國軍對呂蘭說過不要去送他,因為沈國軍怕看到了呂蘭那難過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的猶豫的眼神,他會控製不住,他會不想離開。所以,呂蘭自然是同意了,他在上火車的前幾秒鍾,向車站四處望了望,四周都是人,有的是來送親人的,有的卻是離開親人的,有的相互擁抱相互安慰,隻有他在尋找那熟悉而又嬌小的身影,可是幾秒後,他並沒有找到,前進的腳步總是那麼難,他有點膽怯了,不敢走近火車,後麵的人都在催著沈國軍,而沈國軍沉思了幾秒鍾,眼角隱約的看到了晶瑩的淚水,但他抬起頭看了看這地方的天空,試圖讓淚水倒流進去。

最終,他還是邁開了腳步,走近了火車中。而躲在不遠處一個柱子邊的呂蘭,眼光目送著沈國軍離去。她的視線從來沒有沈國軍,沉思發呆難過流淚這些一舉一動,呂蘭都看在了眼裏,可是,在沈國軍走進火車站的那一刻,呂蘭的視線瞬間模糊了,她緩緩的蹲下。用手試圖捂住嘴,盡量的不讓自己哭出聲了。

可難過與快樂早就不是她自己能控製的了。捂著捂著。她難受的不在捂住而是放聲大哭,車站的路人紛紛的看向這個蹲在地上痛苦的女孩。路人們有的是奇怪,有的是同情,有的甚至是覺得這個呂蘭是神經病。而現在的呂蘭不管路人的眼光,她哭她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哭,哭的自己沒知覺。

呂蘭一開始以為,沈國軍離開的那天她會高興的目送沈國軍離開,原本以為呂蘭自己能快樂,因為沈國軍一定會在大學好好的努力,原本以為自己不會不舍得。可是,那都是呂蘭自作多情的以為而已。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所謂的呂蘭了,沈國軍的所有已經融入呂蘭的世界中,難舍難分,即使現在沈國軍離開了,甚至會離開四年的時間,呂蘭一定會等,但她會沒想到自己會那麼那麼的難過,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刀割了一樣那麼的痛,自己像是掉進了河中被嗆的無法呼吸,那種痛苦,正是在火車上沈國軍的痛苦的感受一樣的,他們紛紛的難受,生不如死。就像神雕俠侶那樣,兩隻雕裏死了一隻,另一隻也會去尋死,它們不能分離,就猶如現在的呂蘭和沈國軍。

這四年度日如年,沈國軍每個月都會寄出7封信與呂蘭保持聯絡,心有靈犀的他們都會收藏對方的信,而這些信,一收藏,就是永遠。

雖然看不到對方,雖然這幾年的時間度日如年。雖然呂蘭以為這四年裏,沈國軍會有其他喜歡的女人,而沈國軍也以為呂蘭會有新的男朋友,可那畢竟都是假的。當四年過後,呂蘭去車站接沈國軍時,她又哭了,抱著沈國軍痛苦,一直捶打著沈國軍。

沈國軍也哭了,他好想她,一直都在想,原來他們之間早已誰也離不開誰了。沈國軍在學校很努力,獎學金拿的都是最多的一個,到最後學管理係的沈國軍放棄了讀研的機會,回到了呂蘭的身邊,因為他自己怕,呂蘭不會再等他,。所以大四畢業後,沈國軍立馬的坐上火車來找呂蘭了。

四年前和四年後大家都變了不少,那麼多年沒有見,他們絲毫沒有陌生的感覺,反而更加的熟悉了對方,畢竟這幾年有那麼的信的來往,而沈國軍自然還是當年那英俊帥氣的麵貌,個子高了不少,挺拔了不少。臉上還掛著一點成熟。

在沈國軍眼裏,呂蘭還是和四年前一樣,嬌小可愛,這一次沈國軍回來,就是為了創業,為了能賺更多的錢。他還要娶呂蘭,還要孝順父親。這四年所欠的一切。他都想彌補回來。他在上海打工的時候用一部分錢買了個戒指,那個戒指他幫呂蘭戴上了。剛剛好合適。沈國軍對呂蘭說。再過兩年,我就把你娶回家。

在等兩年而已,我會讓你幸福。

這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對於呂蘭來說,她的青春歲月通通都堵到了沈國軍的身上,因為她相信沈國軍不會辜負她。蒼天有眼,沈國軍仍然還和從前一樣,這讓緊張的呂蘭鬆了口氣。

因為呂蘭很自卑的認為,沈國軍比以前更加風姿多彩,而自己,早已不複從前了,被時間打磨的隻剩下不漂亮的麵孔。這樣子,她怕她和沈國軍的距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