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悠望著他有點不好意思,可是還是很堅定地說:“我已經買好票了,我明天上午就走。”
盛世說:“我送你吧,你來北京我什麼地方都沒帶你去玩,實在太過意不去了,所以你還是讓我去送你吧。”
陌清悠遲疑了一會,望了望盛世身邊的樂翠翠,最終點了點頭,答應了。
陌清悠回了酒店後,盛世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前幾天覺得對不起樂翠翠,可現在他又覺得對不起陌清悠。
盛世和樂翠翠回到了學校,樂翠翠看出了他不大高興,於是問他:“你是不是不怎麼開心啊?”
盛世說:“沒有啊。”
樂翠翠說:“你的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是不是我打擾你和陌清悠了,好像我夾在你們中間,你們都不好意思和對方說話似的。”
盛世說:“哪有,你想什麼呢,沒有的事。”
樂翠翠說:“我是不是太心胸狹窄了一點,盛世。”
盛世轉過頭去望著她,他笑了笑說:“你說的都是什麼傻話啊,你怎麼心胸狹窄了。”
樂翠翠滿臉歉意地說:“我剛剛吃飯的時候,故意一直和你說話,所以讓陌清悠挺尷尬的,我現在有點後悔,她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走得這麼急的。”
盛世說:“才不是,不是的,翠翠。”
兩個人不再說什麼了,默默地沿著林蔭大道繞回了寢室。
這天晚上,盛世做了一個夢,不知道為什麼,他夢到陌清悠忽然消失了,從北京消失了,盛世跑到哈爾濱去找她,在他夢裏的哈爾濱是做冰城,建築馬路什麼的,全是冰做成的,卻十分牢固。盛世走在哈爾濱的街道上,見到人就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陌清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但是人們都不知道,在夢的最後,盛世始終奔走在哈爾濱這座冰城裏,尋找著陌清悠的下落。
這個夢讓盛世感到隱隱不安,他真害怕陌清悠就這麼消失了,於是連忙起來洗了把冷水臉,給陌清悠打了電話。
盛世說:“你在哪?”
陌清悠說:“我在酒店啊,正在收拾東西,你要過來嗎?”
盛世說:“好,我就過來,你等著我。”
然後他換了一件衣服,急急忙忙地出了門。他穿過街道,直奔陌清悠的酒店。
陌清悠開門的時候,她已經梳妝打扮完了,本來就沒什麼行李。一會兒的功夫就完全準備好了。
陌清悠說:“我們現在走吧,早點過去好一點。”
盛世於是和陌清悠走出酒店,來到大街上攔了一輛的士,路上的車子有點堵,不過時間還很早,離陌清悠的那趟列車發車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兩個人坐在出租車裏,沒說什麼話,要回到哈爾濱去,陌清悠的臉上氣色好了很多,也沒有昨天看上去那麼不開心了。
盛世問她:“到了哈爾濱,你男朋友會來接你嗎?”
陌清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盛世也不再說話了,他忽然覺得陌清悠來北京好像呆了很長時間似的,要不然為什麼他會覺得心裏這麼的不舍。
又是離別,又是離別,高中時代過去了,盛世麵臨了無數次的離別,他討厭離別的時刻,討厭心裏油然生出的那種不舍,可是偏偏天底下總是充滿了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