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儀秀立即手握劍柄,付春波的一隻手卻搭在了她的手上,朗聲說道:“出家人清靜無為,注重休心養性,為何要到處找人打鬥?”
“酒肉穿腸過,佛家心中留,既然練武就要比武,比武才是真正的武道,隻有比,才知自身之高低,二位女施主難道怕了嗎?”
“死尚不足惜,何況一場比武,隻是今日我們要到衙門有點事情要辦,改日再去拜訪,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既如此,二位女施主請便吧,老夫從不強人所難,尤其是女人。”
“哦眉派武功不頂用啊!”“不,峨眉派武功現在不頂用了!”“胡說,她們明明是怕了啊……”那些江湖客哄了起來。
丁儀秀早已按奈不住,低聲道:“我去教訓他!”
付春波道:“我本來打算先探他的底,再作計較,關乎顏麵,不可魯莽,看他體格壯實,太陽穴高高彭起,該是內功高手,你用師姑教的輕靈劍法,以招式勝他!”付春波隨即提高了嗓門:“既然大家如此認為,那就讓二師妹陪關大王走一百招吧,點到為止,也不傷和氣,大家作個見證。”
一聲厲喝,尖銳至極,眾豪客嚇了一跳,每個人的鼓膜似乎被紮透了,但見丁儀秀的劍靈蛇般刺去,一劍快似一劍,眾豪客“嘩”地一下往後退,圍成一個圈子,丁儀秀翻舞如同蒼鷹捕兔,她的人已和劍融為一體,那劍刺來挑去,如漫天花雨,霎時間關夫子身邊寒光繚繞,關夫子開始覺得脖子冷嗖嗖地了,他大叫一聲:“來得好!”運開雙拐,跳躍閃騰,舞得風聲激蕩,他見丁儀秀招式繁複多變,自身不守,一味進攻,這正是以攻為守打法,關夫子不敢怠慢,守住周身各大門戶,而丁儀秀的劍總是如針一般,見縫就插,關夫子再也騰不出進攻的間隙,他隻好也以快打快,如此兩人瞬間過了幾十招,直看得眾人眼花瞭亂,喝聲連連,這個道:“關夫子這下遇到對手了,一味防恐怕要落敗!”那個說:“不一定,關夫子內力綿長,挨過這一陣,恐怕要扭虧為盈了!”
隻聽“鐺”地一聲響,關夫子突然躍起打落一枚暗器,那暗器呈梭形,他怒不可遏,嚷道:“他奶奶的,是誰在暗自老夫?”他瞪著那一幹豪客,此時丁儀秀的劍已抵在關夫子的咽喉上,關夫子豪不理會,丁儀秀道:“多謝承讓。”
付春波在那兒叫道:“二師妹,快過來!多謝關大王手下留情,才讓二師妹招架了這許多招。”
“慢著,待會再打過,我先揪出暗算老夫的小人!”關夫子刀鋒般的眼睛在那些豪客臉上刮過,那些豪客開始竊竊私語,你看我,我看你,一個道:“是誰這麼卑鄙,暗箭傷人。”另一個道:“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又一個道:“是誰這麼大膽?”一個更高的聲音響起:“峨眉派要到衙門鬧事了,大家快去看啊!”一堆人一窩蜂地尾隨峨眉派而去。
關夫子一個人孤伶伶地立在大街上,他撿起那枚暗器,裝在自己懷裏,口中罵道:“老子要是找到這王八,非剝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