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波再也保持不住大家風範,氣得渾身發抖,"錚"然拔劍,向孟濤飛刺去,孟濤飛斜身一退,丁儀秀早已架住了她的劍,冷笑道:"師姐,孟大捕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師父生前常說,‘你很聰明,隻是可惜,’可見對你心懷疑忌,小師妹想算師父,也沒那本事啊!"
付春波道:"好,好,二師妹老是拾人牙慧,你想誣陷我也沒有那能耐,你問問孟大捕能不能一錘定音?"
丁儀秀看了看孟濤飛,孟濤飛道:“的確不能,就像你不能鐵定小師妹曹姑娘就是凶手一樣,曹姑娘既然沒有做掌門的打算,已基本可以排除在外了,付女俠,我服了你了,不過我千裏迢迢地趕來報訊,你們拿什麼來謝我?在此我懇請你們對曹姑娘網開一麵,待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再作處理不遲。”
丁儀秀叫道:"執法院長,你說怎麼做吧?說出來我們共同決斷."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中年女弟子說道:"依我看我們將四當家暫時收押起來,伺候好她的飲食,等事情明白之後再作處理."
人群中爆出一片讚同聲,執法院長望了望付春波,付春波道:"同意!"丁儀秀看著執法院長領著兩名弟子將曹青青帶走,眼中又閃過一抹怨毒之色,一閃即沒。
這一切都被付春波看在眼裏,她又說話了:“孟大捕,你的事情是不是已經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孟濤飛道:"天色向晚,難道不能留我一宿嗎?這可不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再說我還想到水鏡師太的靈位前去吊唁他的亡魂,我聽說一個人蓋棺定論之時,去祭他的人越多,這個人也就越偉大."
付春波道:"多事之徒,不速之客,可不能算作是客,你在這兒呆久了,不但師父的亡魂不得安寧,連我們的靈魂也不得安寧."
孟濤飛道:"不過我還要告訴你.彭老三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
"你給我閉嘴,你呆的時間越長,我們這裏的嫌疑人也就越多,這裏也就越亂,你不但會抓賊,還會嫁禍挑拔,更會渾水摸魚,你在這裏給我老實點,否則的話你就別想離開了。"付春波說完氣哼哼地走了,她的身後跟著幾名親隨弟子。
孟濤飛對著她的背後說道:"好,我一定比你更老實。"心中卻在暗暗冷笑:既然鬆風軒隻有你們四人知道,那彭老五又如何能夠知道?羊毛最終還是出在羊身上,定是你們四個人中有一個露了口風!
是夜無風無月,繁星點點,萬籟俱寂,孟濤飛在床上輾轉難眠,越想越覺得這件案子十分蹊蹺,覺得很有必要探查一番,便換上夜行服,取來一條黑巾蒙麵,子時溜出房外,屋宇樓台之間,飄著幾盞黃色的風燈,他逕自朝著丁儀秀的院落潛去,因為他白天早已將付春波師姊妹三人的住址摸透了。
將近丁儀秀的院落,忽見一條人影從丁儀秀的後花園閃了過來,看樣子正和丁儀秀一般形狀,會不會是丁儀秀呢?
但見那黑衣人一路潛行,熟慣地繞過一個又一個障礙,不住向前探視,卻絲毫不去留意它的背後,而它的背後正是丁儀秀的院落,丁儀秀沒有必要再去防丁儀秀的道理,孟濤飛斷定此人八成是丁儀秀,她今天晚上要去幹什麼?便沿著她的方向跟了過去。
丁儀秀繞行一陣,終於貓著腰在一所房子麵前停了下來,她先側耳聆聽一陣,然後取出迷魂香,用特別的細管子從門縫底下一股股地吹了進去。孟濤飛更是一驚,這個房子似曾相識,卻不是付春波的房子又能是誰的房子?黃昏時他曾和一個年輕的女弟子聊得正投機,然後他對那個女弟子說:"你們大當家懷疑你們內部出了內鬼,她表麵上和我吵得很凶,其實卻是掩人耳目之計,她約我晚飯後到她住處去秘商,怎樣才能抓住這內奸,可是她說的地址亂七八糟,太難記了!"那個女弟子卻說:"怎麼可能呢?你從那條小徑一直往上走,到第二個路口往左一拐,就能看到她的住地了,那一片就她的一處房子,可好摸索了。"然後孟濤飛在心中稱讚一聲好善良的女孩,找了個借口,便迅速地離開了她,然後那個懵懂無知的女孩望著他匆匆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這人怎麼這麼奇怪,聊得正開心,怎麼一下子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