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怪味越來越淡,慕容飛雪張著鼻孔嗅來嗅去,這位華貴的公子第一次跪在了草地上,他掀起一根根花草仔仔細細的聞著,沒有聞到任何端睨,卻看到了一窩死螞蟻,幾隻死了的西瓜蟲,一隻蜈蚣在自己身前翻來覆去地掙紮。
難道是毒氣?慕容飛雪一驚,站了起來,神色大變,隻見自己方圓丈內的花草盡皆枯蔫了,難道剛才有人放毒襲擊我不成?他將周遭看了一遍,沒發現任何腳印和可疑的痕跡,他呆了呆,心下悵然若失,一種可以治療自己怪病的藥氣消失了,同時心中一喜,畢竟自己的病在世間還是有藥可救,此時小月的影子在心中早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卻是如何製成這種藥物,他反複回味著這種藥味,以便能讓它在深印在自己的腦袋,一路恍恍惚惚地走回家。
"公子爺回來了!"慕容飛雪進得家門隻管"嗯",也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眾家人知他平素老是沉思,也不以為意,這次更呆,也是一笑置之了。
他逕自來到後花園,將鼻子伸得老長,在一朵朵花上嗅了起來,花園裏花卉上百種,他一路嗅了過去,一直嗅到藤蔓纏繞的芭蕉樹旁,一股汗的鹹味吸引了他,應該是男人的汗味,他扇了扇了鼻子,正自奇怪,卻發現了一個年輕人隱在花葉之間,正往後花園中一溜房子偷看呢。
"仁兄你好,到此有何貴幹?"慕容飛雪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你是誰?"那人一驚,轉過臉來,一臉篤定之色。
"我是此間的主人,無論你進了誰家的院子,也不該問主人這句話的。"慕容飛雪說。
"莫非閣下便是江湖上盛傳的一大笑料敗家子慕容飛雪?做事果然出人意表!"
"正是,閣下更是。"
"我一不偷,二不搶,我到這兒有點要事要辦,又不想驚擾慕容世家的人,隻得如此,請多多包涵!"
"仁兄一不偷,二不搶,還要如此秘密地去做,看來仁兄的事重要至極,後花園環境清雅,家人及下人常來,多有不便,仁兄隨我進房一舒如何?"
"好,恭敬不如從命."當兩個丫環剛穿過去的時候,慕容飛雪和那人鬼鬼祟祟地一閃入房。
慕容飛雪將一杯親自沏好的茶端到那人麵前,那人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慕容飛雪,一把抓過杯子,又"嘭"地放下,甩了甩手,慕容飛雪道:"燙嗎?仁兄懷疑此茶有毒,情有可原,陌生人的飲食不可不防。"
那人拱了拱手道:"多謝莊主殷勤,在下呂繇岩,不速之客不想作客太久,長話短說,不知莊主可見到一個叫小月的姑娘?"
"不但見到,我還請她在莊上作客,不過現在已經走了。"
"哼,既然你把她請來了,還能讓她走,你把她藏到哪裏了?"
"我既然這麼說,仁兄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看仁兄倒是對她懷有很大的芥蒂。"
"哼,這個壞女人害得我好苦,她若是不和我長相廝守,我一定殺了她!"
"使不得,使不得,女人犯一千個錯誤也無罪,這是女人的權利,同時也是男人的悲哀,她通過害你,總算與你相識了一場。"
"不行,"呂繇岩抽出劍:"這輩子她除非變成老處女,也不許嫁人,除了我。"
慕容飛雪歎了口氣,呂繇岩又道:"我姑且信你一次,我現在就去找她。"
呂繇岩退去之後,慕容飛雪喃喃道:"為什麼有時候人越真誠,越不容易取信於人,唉,女人如花,花為誰開?"
想到花,他突然衝到後花園,將鼻子伸得老長,又在那些花上聞了起來,最後他竟然兜起衣襟,將那些百合,玫瑰,茶花一朵朵摘了下來。
一聲大喝:"公子爺,你在幹什麼?"
慕容飛雪扭轉頭,見是竹薏,神秘兮兮地道:"我準備用這些花去製世界上最神奇的香水,你用了這香水,便會成為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竹薏厲聲道:"不要再開玩笑了,這些花是我們丫環們好生伺候的寶貝,公子爺平白無故地糟蹋,顯見是對我們這些下人十分輕視,你變得越來越不成話了,我再怎麼擔待,二小姐,大小姐也會怪罪下來,你倒好,樂在一邊,我卻成了替罪羊,你,都是我慣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