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縱聲大笑,一張黑炭似的臉,露出耀眼的白牙,"我是彭光八絕中的彭老三,最近手頭有點癢癢了,想找你止止癢!"
鐵凡拱了拱手,嗬嗬笑道:"久仰久仰,在下能夠與閣下在此相會,實是三生有幸."
彭老三道:"閣下何方名號,為何跟著前麵那個老頭,意圖不軌?"
鐵凡笑道:"在下杭州六扇門鐵凡便是,那個老頭的胡子是假的,我覺得有點奇怪,便想看個究竟。"
"哦?不知閣下何以知之?"
"這個老頭喝得油光滿麵,而那把胡子卻恁地幹淨,幹躁,而且這個老頭明明像個富家老爺,如此年紀卻不帶個隨從,莫不會是自斟自飲吧?"
彭老三又哈哈大笑:"閣下果然有點門道,不愧為‘荒山狐‘,你知道前麵那個老頭是誰嗎?"
"我當然不知道,他又沒告訴我."
"那個就是彭光八絕中的彭老五,人稱‘飛天鼠‘的便是,我是他三哥,你想想今天你還能活嗎?嗬嗬嗬……"
鐵凡跳了一腳道:“哦,嚇死了,我活得有滋有味,現在還想死,所以打算再活他十年,二十年之後再說。”
"如此荒山野嶺,你再狡猾成性,看你還怎麼逃出我的手心,嘿嘿!"
鐵凡又哈哈大笑起來,"可笑啊可笑,屠宰場的豬居然說屠夫馬上就要完蛋了,愚蠢啊愚蠢!"
彭老三眼中射出冷冷的笑意,"閣下死到臨頭,居然還能談笑風生,待會我把你擒住,然後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看你能不能笑出來,這叫做淩什麼,淩什麼,對了,是不是淩遲?啊哈哈哈哈"
鐵凡笑道:"我是勝券在握,所以我才如此沉著,不過你的小命馬上就要完完了,卻在自欺欺人,咦,你後麵那人是誰?"
彭老三盯了盯鐵凡,暗自提防,乜斜著眼,緩緩側頭,背後空無一人,"哼哼,你在使緩兵之計,當我不知嗎?看來我還不能拖得太久."
鐵凡笑道:"你一不回頭,二不回頭,三不回頭,等到你真正想回頭的時候恐怕就晚了!"
彭老三"錚"然拔劍,"那倒要試試看吧!你小子果然會擾人心神,可惜你今天碰到的是彭老三!"
鐵凡又笑道:"太自不量力了,鐵某人活了二十年餘,比這凶險的大風大浪見過不少,而且每次都有人死,隻是奇怪的是,每次死的人都不是我."
彭老三心中一凜,大喝一聲,一招"猛龍過江",撲了上去,"唰唰唰",在電光石火之間,已連續攻出了七八劍,有如狂風驟雨,風撼林木。
鐵凡早已拔劍抵禦,十餘招過後,便已應接不暇,再鬥得幾招,衣角卻被削去一塊,險象環生,嘴上卻硬道:"想要我的命,沒那麼易!”彭老三攻得一陣,心下了然,這小子武功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不點兒狗急跳牆,一時半刻竟拾掇不下,而且還不時大呼小叫,嘴裏不住謾罵,彭老三心下惱怒,抵隙一招"開天劈地",心中飛速快想:你若不躲非卸下你左肩,你若躲了,也要被劃出一道長口。
誰知道鐵凡竟然不躲,反將左臂迎了上去,右手劍卻向彭老三左肩刺去,彭老三心道:"哼,我卸下你左肩,受點皮外傷又如何,當下疾將右肩後旋,緊接著鐵凡的劍向裏圈來.
隻聽得"鐺"得一聲響,兩人同時向後躍天,隻見彭老三驚怒交加,他的左臂已被劃天一道口子,鮮血長流,原來鐵凡左臂上套有一個幾寸來長的鐵箍,黑黝黝地甚是結實.
如此一頓,鐵凡早已拔步而走,已在數丈之外,彭老三吃了一虧,益發惱怒,氣運雙腿,飛一般地追了過去,心想今日務必讓這小子吃些零碎苦頭,方能泄恨.
那鐵凡輕功也不了得,但他老是連拐帶抹,彭老三直追出一裏多才趕上,便運勁於指,向他後心大穴點去,忽覺背後風生,一個橫掠,閃在一邊,定晴一瞧,又多了四個帽紅衣的捕快.
剛才正有兩人,一個砍他雙腳,一個揮他腰際,這些人聽到鐵凡的呼叫,餘路便埋伏了起來,幾個人將彭老三圍在垓心,原來他們和隨著鄭俊峰,尋著暗號,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這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彭光八絕中的彭老三,要不是我略施小計,早就著了他的道兒了."說話的是個年輕的捕快,正是鄭俊峰,長方臉,一臉興奮,正是鄭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