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淳撅著嘴哼道:“婆婆怎麼不問我怎麼樣?”
“你白胖白胖的跟小豬一樣,能有什麼問題。小醋壇子,連哥哥的醋都吃。”
玄淳耷拉下眼皮,“哥哥他…他…哎。”
“玄安還是不大好,三天兩頭地生病,皇上打算送他去寺廟靜養,讓道晏法師幫著驅邪。”
穆花娘也寂寂沉語,“難不成真有邪氣入體?行吧,那就去吧,不是說那大和尚能耐著呢嗎?不過,誰陪孩子去啊?”
這便是意遠鬱鬱難過的原因,按理說玄安去寺廟靜養、接受佛祖庇護是極好的,她想陪著去,卻又舍不下弘晟和玄淳。
“梅姐姐勸我放心去,她說她會看管玄淳。”
“那你就別猶豫了,那姑娘做事靠譜。”
穆花娘話音剛落,便見玄淳跳了起來,“不能!不能讓梅娘娘管我,她…她太凶了,嗚哇!”
意遠狠狠白了他一眼,真是個會告狀的主兒。三歲那年他在禦花園裏打滾,被梅妃教訓沒有皇子儀態,結果就記仇到現在,時不時在他父皇麵前參梅妃一本。
“不許哭了,男子漢大丈夫!”
玄淳乖乖地閉上了嘴,如果娘親真的要扔下他,他恐怕就要搬去毓慶宮跟哥哥們一起住了,徹底失去自由了!
出宮一趟,也沒能讓意遠做出決定來。夜深,安置好兩個孩子,她才又回到臥房。剛坐到了榻邊,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你回來了?”
意遠將他的手撥了下去,“你說我到底是去陪玄安,還是呆在宮裏?”
弘晟妖嬈地躺在榻上,一手撐著頭,眯起眼睛看著她,“心裏傾向那麼明顯,還來問朕的意見。你什麼時候參考過朕的意見?”
意遠頹喪地跺跺腳,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到底該怎麼辦嘛。”
“想聽朕內心真實的想法?”弘晟微眯著眼,看上去奸賊無比。
意遠乖乖點了點頭。
男人不懷好意地伸過手來,“當然是留在宮中伺候我。夫人,我一天也離不了你。”
“……”
“不過嘛,你要是呆在宮裏,那肯定會瘋的。你記掛著玄安,肯定食寢不安。所以,為了你自己好過一點,就去陪伴玄安。”
意遠勾住他的下巴,“嘖嘖嘖,難得這麼禮讓兒子一回,都不像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了。”
某人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趁著還沒走,好好補償朕。”
他一句話,就讓她做出決定了。盡管玄淳再不樂意,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看著娘親抱著哥哥坐上馬車了。
“娘,兒子可以自己去寺廟的。”玄安瘦的跟麻稈一樣,縮在意遠懷中就像是隻小貓。
意遠感慨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處處為別人考慮,“其實是我正好想趁此機會出去兜兜風。噓,千萬別對父皇說。”
玄安明媚笑了,露出兩排貝齒,可愛滑稽,“給父皇說了,醋壇子就要打翻了,玄安不想被酸倒牙。”
母子倆相視而笑,緊緊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