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常叔你不過去,這婚事如何議的下去呢?”
景闌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還有薇兒呢,還有你呢,你們倆啊,看著操辦就行,隻要雨瑉過去不受委屈。”
意遠感到了些許失落,卻不知這種失落感從何而來,“常叔,我能多嘴問一件事嗎?”
“……”
“你第一眼看到弘佑是什麼感覺?”
景闌輕笑起來,“仿佛看到了他,可回過神來,便覺得弘佑不像他。他身上戾氣太重,常常逼的人抬不起頭來,可弘佑不同,溫暖知人意,如溫潤的玉。”
意遠知道“他”指的便是太上皇,聽了景闌這一番話,她真正對這個男子充滿了敬佩之情,他還是很理智的。
簡單交代完一些事情,意遠便走了出來,而景闌獨自呆在內室,對著菱窗外的景色發愣許久。他已被弘霖接受,決定常伴弘霖身邊,日後隨他一同常駐北境。兒子回到了身邊,女兒又要離開了,倒真是世事弄人。
臘月初八這日,意遠陪同寧薇進了暢春園。
寧薇始終一言不發,臉色陰鬱無比。意遠也猜的到她的心情,一種渴望生活平淡卻奈何不過宿命的安排。
“嬸子不必擔心,一切有我呢。”
寧薇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下,終於聽到她微弱的聲音,“我本不該踏足這裏的,可是如果我不承擔起,會讓闌哥更為難。皇後娘娘,你知道嗎?住在這裏的那個女人令闌哥神魂顛倒了大半輩子,我今天終於能看到她真容了。”
意遠能感受到她酸楚的心情,故意用輕鬆的調子道:“嬸子說錯了,令常叔神魂顛倒的不是您老人家嗎?”
“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闌哥心裏怎麼想的,即便放下了她,還是會莫名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單看弘佑和那位公主的樣貌,我就知道她是極美的……”
意遠沒接上話,隻輕哼了兩聲。眨眼間,已經走到了畹花居門外,安以成和蕊環都等在外麵,直接將他們迎了進去。
聽到門的開閉聲,太後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卻引來太上皇的輕哧聲,“要見老情人了,果然急不可耐了。”
“宇文景睿你能不能別這麼酸,我大半輩子給了你了,和他見一麵,不鹹不淡問個好怎麼了?”太後也不甘示弱,懟了回去。
太上皇清了清嗓子沒有說話,望向了屏風後,見有人影出現便站起了身,卻隻看到意遠挽著一位婦人進來。那位婦人他見過,那時寧雨瑉不過是個奶娃娃。
“兒媳拜見父親母親。”
“不必多禮。”太後望著她身側的女子,笑意融融地問,“這位…就是寧夫人吧?”
寧薇身材小巧玲瓏,但氣質雅致如山間綻放的幽蘭,在太後麵前也不輸什麼,“鄙名寧薇,太後娘娘,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