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晟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將她整個人抱了過來,“快讓我親親。”
意遠掙紮著從磨爪下逃脫,“色狼!讓人瞧見就不好了!”
好說歹說,某人還是偷了一把香。饜足後,他得意地躺在東側殿的矮榻上,意遠坐在他身邊,為他鬆著筋骨。
“你今兒怎麼想起過來了?”弘晟舒服地墊著胳膊在腦後,眼睛一個勁兒盯著她瞧,總覺得她女人味兒愈濃。
“今兒從坤寧宮出來,便想著來看看玄朔和皇上。”
“那小子怎麼能排到朕前麵?合著你不是特意過來的,是順路過來的?”
意遠翻眼皮歎了一聲,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愛吃醋,她不嫌腳步累,肯過來看看他已經很不錯了!
“好好好,臣妾知錯,以後先探視皇帝陛下,再探視皇子殿下,可以了嗎?”
弘晟寵溺地刮了下她的臉蛋,“這還差不多!剛才朕在議事,怠慢了靜妃娘娘,也請您多擔待啊!”
意遠揚了揚下巴,自覺地接受了皇帝陛下關於“靜妃娘娘”的尊稱。
“剛才皇上在議什麼事啊,還得把周總管給趕出來。”
弘晟愣了片刻,沒有回話。意遠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不妥,後宮不得幹涉朝政,她竟然問議事的內容。
“臣妾…”
她就要起身告罪,弘晟按住了她的手,“無妨,朕當你無心之過。”
意遠抿唇,垂頭“嗯”了一聲。
因為中間的這個小插曲,兩人一時間有些尷尬。直到弘晟扼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抬起頭來,“朕告訴你。”
“……”
“意遠,朕其實很害怕。”
意遠依稀記得周東說剛才是在召見兵部的大臣,她瞬間聯想到這個時節正是韃靼慣常騷擾的時候,遂問道,“皇上是擔心韃靼人燒殺搶掠?”
“不止如此。”
“……”
“還有北境的人心,北境的軍權。”
意遠蹙眉,北境一直是麗貴妃的母族蕭氏在防守,難道皇帝是擔心軍權外落,權臣坐大?
“你知道朕為什麼要派弘霖去齊州嗎?其實,想曆練他,不非得去北境。”
“皇上是想讓恪王收回軍權?”
“正是。朕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帝王心性過甚,也許蕭勇沒有生出二心,他依舊是那個戍邊保國的統領。朕若是真的剝奪了他的軍權,也許會令天下人心寒。”
意遠立刻反駁道,“沒有人能完全不受權力的誘惑,皇上當知,北境不隻有蕭勇一人。也許他仍對皇上忠心耿耿,可他的下屬卻未必個個都忠於朝廷。一旦他們看到掌握軍權所能帶來的利益,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去追逐。到時候,皇上又焉能保證,蕭勇不受慫恿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弘晟頓時覺得自己豁然開朗,人心思變,他身在金陵皇城中,到底難以掌控軍營中的實際情況。
弘晟深深望著麵前的女子,輕聲道,“道晏說的沒錯,你便是那顆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