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意遠的目光紛紛彙聚在雨瑉身上,愈發讓她心虛。
意遠眼中滿是八卦,催促道,“快說啊,你到底怎麼回事?”
雨瑉苦著臉說:“沒什麼…我就是想請他幫個忙嘛。難不成…他真看上我了?我…我發誓,我對他沒有任何壞想法啊!”
弘晟冷哼一聲,他自認對弘佑還是有些了解。看起來弘佑脾氣溫和,隨了太後,實際上他更像太上皇,對心愛之物的追求十分執著,會遠遠超出她們所想。
而弘佑現在動心的姑娘偏偏是寧雨瑉,礙於長輩之間的恩怨,他們怎麼可能毫無忌諱地就走到一起?
弘晟心中冒起一股強烈的不詳預感,陳年往事恐怕又要被翻出來了。而且這次,將不僅僅影響坐在皇位上的他,還將波及弘霖和弘佑的人生。
馬車晃晃悠悠地進了神武門,在宮門內停了下來。馬蹄聲和車軲轆轉動聲一停止,意遠頓時覺得整個世界安靜地可怕。她瞅了一眼身側的皇帝,無奈地轉過臉去,她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禁足令還沒有解除,她還是要乖乖地回翊坤宮裏去。
感受到身側的人兒極不情願地起身,弘晟心裏漫起一絲心酸。她不願意回去,自己又何嚐願意讓她走?這才禁足幾日,對她的思念已如綿綿江水般洶湧不絕。不論今天的事情有多麼讓他惱火,但能見她一麵,對於他來說便是欣慰的事。
就在意遠彎腰要走出馬車時,弘晟突然喊了句,“等等!”
她立刻轉身過來,仿佛早就在等待這一刻。
弘晟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帶進自己懷中。少女明眸善睞,輔靨承權,像仰望神靈一般仰頭看著自己。他低頭在朱唇上吻了吻,低聲道:“照顧好自己,一個月之後……準備造人。”
意遠嗤嗤笑起來,嬌羞望著他,無聲點了點頭。
停留片刻後,她鑽出了馬車,和雨瑉一同朝翊坤宮而去了。
——
寧雨瑉的突然消失和回歸,在宮人間並沒有掀起太大波瀾,因為他們都清楚,對於一些不該問的事要假裝不知道,否則性命就會有危險。
意遠安安靜靜呆在翊坤宮中,與紛雜錯亂的世界隔離開來。不過,皇帝經常會派周東來遞消息,常叔他們已經知道雨瑉的去向,而且很快就要和弘霖在齊州碰麵了。
時值清秋,雨水不斷,一場秋雨一場涼,金陵也日漸清冷起來。
這一天正下著連綿不斷的小雨,意遠坐在南窗下捧著茶盞取暖,菡萏飛也似地跑了進來,喊道:“小主,昭儀娘娘要臨盆了!”
“比太醫推測的產期提前了幾天?”意遠皺眉,“去請太醫了嗎?”
“已經去了。小主,您這會兒要去昭儀那兒嗎?”
意遠點頭,取過檀木衣架上的披風裹在身上,便疾步往正殿那邊而去。
邁進正殿,隻見宮女們都神色緊張地準備東西。盧昭儀已經躺在了寬大的榻上,幾名產婆坐在榻邊安慰著說:“娘娘不必擔心,保持體力,奴婢們都在這兒呢。”
見狀,意遠立刻走過去,輕聲問道:“昭儀姐姐,很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