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送來的茶?”薛月瑩隨口問了一句。
丫鬟垂首道,“是,王妃娘娘,這是從靜容華送的賀禮中取出來的。”
薛月瑩聽到“靜容華”三字,隻覺一股怒火湧上心頭,驟然將茶盞摔在了地上,正待要訓斥那丫鬟時,卻見灑在地毯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冒氣泡來,很快將地毯腐蝕了一大塊兒。
薛月瑩目瞪口呆地看著還未消散的氣泡,指著端茶的丫鬟忿忿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妃的茶水中下毒!”
那端茶的丫鬟已經嚇得神魂俱散,一個勁兒磕頭,惶恐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在王妃娘娘的茶水中下毒,請王妃明察啊!”
薛月瑩不是傻子,看著那丫鬟跪在那裏哭的極真切,就知道這不關她的事。反倒是靜容華梁意遠,她心中憎惡到了極致,也許就是她在送到王府裏來的茶葉中下了毒。
好一個外表和善內心卻惡毒的女人啊!
“你去把茶葉盒拿過來!”
那丫鬟匆促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外麵走去,不一會兒就把茶葉盒取了過來。
茶盒本是木製,在打開封條前密封的極嚴實,外麵還罩了一層繡著雙喜的紅綢。
薛月瑩粗暴地將那裝飾茶盒的紅綢拽了下來,打開茶盒後捏出一些茶葉放在新的茶盞中,將熱水沏到裏麵。待茶葉泡開之後,她略微傾斜地端起茶盞,往地上倒了一些茶水。
不出所料,這一杯茶裏也放了毒。
那個沏茶的丫鬟適時地叩首道,“王妃娘娘,真的不是奴婢放的毒。”
薛月瑩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去問問管家,本妃的隨嫁侍婢怎麼還沒到?”
“是,王妃娘娘!”
那丫鬟哧溜爬了起來,腳底像抹油似地竄了出去。
片刻後,薛月瑩的隨嫁侍婢雪晴便到了,薛月瑩將所有的丫鬟都趕了出來,關上門和雪晴秘密商量對策。
“小姐,堅決不能將此事透露給王爺。若是他知道了,必定會想辦法將事情壓下來,到時候受委屈的可是小姐您!”雪晴的眼中閃著精光,“依奴婢見,您現在就去暢春園,到太後那裏去告發,讓太後給您做主!”
薛月瑩猶有擔心,“昨兒出閣的時候,太後再三囑咐,讓我們夫妻和睦。我若是不經過王爺就去暢春園告發,太後會不會…不高興啊?”
雪晴拊掌哀歎,抓著薛月瑩的肩膀晃了晃,“奴婢的好小姐啊,您要是這會兒不去,以後就沒機會去了!您剛才當著那麼多丫鬟的麵兒發現茶葉有毒,很快就會傳到王爺耳朵中去,到時候王爺才不會允許您去太後那兒呢。”
薛月瑩皺眉沉思,並未接話。
雪晴見她猶豫不決,便刻意提起往事,“小姐,您莫非忘了這麼多年在薛府受的苦?青夫人和四小姐等著看您的熱鬧呢,您自個兒都拿不出當家主母的氣勢來,還怎麼一雪前恥?”
“你說的對!我不能忍!”薛月瑩攥起拳頭,狠狠道,“備馬車!我要去暢春園給太後請安!”
雪晴歡快地“噯”了一聲,出去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