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刻意的目光,意遠和善地笑了笑。
惠陽似乎想起了弘霖曾經對意遠的追求,猛然覺得讓她和未來的恪王妃站在一起有些不妥,便提議道,“咱們去盛庭那邊看看吧,也快到開宴的時辰了。”
意遠含笑頷首,跟了上去。
穿過遊廊,沿著渡海瀛洲繞了半圈,終於到了盛庭。意遠還記得上次在這裏辦太後壽宴,皇帝當著眾人的麵將她抱走的情形。
此時再回憶那個時候,仍讓她心裏漫著絲絲甜蜜。
隻是,不知今日生辰,他會給自己什麼驚喜。
意遠張首遙望著遠處,一盞茶功夫後,終於看到了那個期盼的身影。
弘晟一行人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盛庭,剛踏上石階,就看見那丫頭探著半個身子往外瞧。他勾了勾唇,走了到她身邊,對著故作鎮定的人兒道,“給壽星拜壽了。”
意遠咬唇看著他,哼唧道,“嬪妾不敢。”
明明對壽禮望穿秋水,卻假裝跟沒事人一樣,弘晟捏了捏她的臉,從廣袖中拿出一個福紋壽盒,遞到她麵前,“喏。”
意遠笑逐顏開接了過來,“這是什麼?”
弘晟含笑不語,看著她將長盒打開,拿出了裏麵的東西。
“梅花簪子?”意遠一眼看出了簪子的貴重。玉色至純,不攙雜質,至少得值個上百兩銀子吧。
弘晟正待要向她解釋,惠陽卻蹭了過來,將她手中的簪子給套走了,“這簪子玉質跟娘的那枚好像!大哥哥真偏心,給梁姐姐這麼好的壽禮,卻隻給我一堆胭脂水粉!”
弘晟輕咳幾聲,“朕寵自己的女人值得如此驚奇麼。你若想要好東西,管裴遠要去!”
“哼!”惠陽將簪子塞回意遠手中,扮個鬼臉走遠了。
意遠臉頰像被火烤過一樣滾燙,結結巴巴地問,“夫人也有這樣的簪子?”
“夫人那枚簪子是父皇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弘晟滿麵春光地道,原本自己還發愁該送她什麼,但周東不經意間提了句,就讓他想起這個茬來。
意遠愈發害臊,瞬間明白了這枚簪子所含的韻味,“都已經托付終身了…還什麼定情不定情的…”
“收下它。”
意遠暗自在心裏想,自己隻是區區五品容華,若是真接了這麼貴重的禮物,隻怕就要受人詬病,沒準還會壞了他的聖名。可若是不收下,必會辜負他的心意…
她心裏正是糾結,卻見外麵又來了人,正是太上皇和太後。匆促之間,她將簪子放回了壽盒中,塞回他手中,“等會兒再說。”
言罷,她就和盛庭中的許多人一同迎了上去。
“好了,你們都別多禮了。”太後笑嗬嗬地道,又專門對惠陽說,“今兒是你和梁姑娘的壽辰,便以壽星為最大,許你放縱一日。”
“…”
“過了今兒,你就十六歲了。今年操持弘霖和弘胤的婚事,騰不出空來。明年擇個好日子,你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