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到半截，就沒了聲音，隻因底氣不足。她的身體雖然在逐漸轉好，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受孕。
弘晟見她臉上寫滿落寞，便道，“你才十六歲，這麼小就生孩子對身體不好。再說了，朕還想再跟你多膩歪幾年呢。有了孩子，你就要把朕扔到一邊不管了。”
“…”
“而且，在找出那個凶手之前，朕不會讓你冒險的。”
意遠淡淡“嗯”了聲，咬緊了嘴唇。
“你答應過朕，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不許食言。”
“知道了...”
她心事重重，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弘晟幹脆把她壓到了身下，做點兒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
芙蓉帳暖度春宵。
翌日，皇帝早早起身準備上朝聽政，更衣完畢後看見紗帳後酣睡的人，嘴角不自覺上揚了幾分。
時值六月中旬，天氣已經燥熱起來，聽政一個多時辰，讓他出了一身的汗。回到乾清宮將厚重的冕服脫下來，換上涼爽的夏季常服，才覺得舒坦了些。
正批著折子，外麵傳來通報聲，“萬歲爺，皇後娘娘求見。”
“宣。”
皇後穿著迆迆的華服走了進來，“臣妾恭請聖安。”
皇帝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有什麼事嗎？”
“理王和恪王成親用的聘禮，臣妾已經準備好了，特擬了清單請萬歲爺禦覽。”皇後清亮的聲音在殿內回蕩。
皇帝對周東使了個眼色，周東連忙過去接了過來，恭敬地遞到了他麵前。
皇後屏著氣息靜靜立著，片刻，聽他道，“朕沒有異議，就按照這份清單下聘禮吧！”
“臣妾遵旨。”皇後悄悄覷他，試探地道，“還有一事，要稟告萬歲爺。”
皇帝莫名抬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事？說吧！”
皇後麵露赧色，磕磕巴巴地說，“後宮…後宮近日有傳聞…說…靜容華得寵是因為…是因為南陽長公主…”
皇帝驀然抬起頭來，眼底的陰騭一覽無餘。盛怒之下，他抄起麵前的墨硯砸了下去，“這個傳聞什麼時候興起的？把嚼舌根子的人給朕揪出來，朕非拔了他們的舌頭不可！”
皇後膽戰心驚地跪地道，“皇上息怒，臣妾已經將那些宮人處置了，就是靜容華那兒…”
皇帝這才鬆了一口氣，臉色稍微緩和幾分，“她那兒無妨。以後再有傳這種話的人，押到乾清宮來，朕親自處置。”
“是...”
皇帝瞥了眼垂著腦袋的皇後，緩步走過去道，“惠姝，你嫁給朕也有十多年了，有些事情，朕以為你懂的。”
王皇後心中顫了下，他已經許久未喚過她的閨名了。
“朕和南陽，絕不會有什麼。她是朕的皇姐，永遠都是！”
“是...”
“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昭告天下的皇後。隻要你做好份內之事，便永遠都是大周皇後，誰也不能改變！”
“是...”
“在有些事上，你——可不要再讓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