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皇帝就坐起身,大搖大擺地從寢室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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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未時,畹花居來了人傳信,意遠便過去接受診治。
太後替她把了脈後道,“不錯,已經開始有起色了,可見你這些日子倒是聽話乖乖喝藥了,是不是這次葵水來之前已經不像上次那樣絞心痛了?”
意遠腦子裏想著別的事情,愣著沒有回話。
太後拍了拍她的手腕,“梁姑娘?”
“啊?”意遠匆促回過神來,滿是抱歉地看著太後,“您剛才說什麼?”
太後淡淡笑了笑,“我見你有些心神不寧,所為何事?”
意遠晃了晃腦袋,“沒…沒什麼…”
“是為了弘霖的事吧!”太後斷言道。
意遠知道自己跟他們比太嫩了,所以也就不打算再掩蓋心事,誠懇點了點頭。
太後悠長地歎息一聲,“我大約知道你和弘霖之間的一些事。”
“夫人,我...”
太後揚手製止了她說話,自己道,“皇後那些添油加醋的話,我還是聽得出來的,你不用擔心。說來,弘霖是真的像他爹,不正經的時候流連花草,一旦喜歡上某個人就無可救藥。”
“可是…可是嬪妾對恪王隻有敬重,沒有男女愛慕之情。”她輕聲道。
“愛情強求不得,你從一開始就讓弘霖徹底死心,是為了他好,我還要感激你呢。”太後抓住她的手,問道,“冉兒應該把薛氏的樣貌告訴你了吧!”
意遠點了點頭。
“我知道皇後沒安好心,刻意給弘霖找了這麼一個人,可她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她自認薛氏是挑起矛盾的一顆棋子,殊不知弘霖命中注定要娶這樣的人。”
意遠歪著腦袋問道,“夫人能否再解釋的清楚些?”
太後笑了笑,“弘霖現在一心牽掛著你,別的姑娘哪裏能入他的眼?若真為他選個溫順脾氣的王妃,隻怕他無所忌憚,會冷待人家姑娘。薛氏單看麵相就強勢,若遭遇不平待遇,自然會為自己奮爭。”
“…”
“薛氏或許會有些刻薄,但品性不壞。更何況她嫁入的是巍巍皇家,不敢生出異樣心思,比如棄弘霖於不顧。你大可放心。”
意遠這才有些明白,難怪晌午時皇帝信誓旦旦地說薛氏是最適合弘霖的人。
“嬪妾還想鬥膽問一句,夫人可知皇後娘娘此舉何意?”
說到此處,太後也鎖緊了眉,“我正要問你,你在宮裏得罪了皇後?”
意遠嚇的直搖頭,“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嬪妾怎麼敢得罪她呢?隻是…隻是自嬪妾冊封時起,皇後娘娘就沒給過好臉色看,嬪妾也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是那個原因…”太後自言自語道,想起了數年前的一件往事。
“什麼——什麼原因?”
太後心虛地望了她一眼,悄聲問道,“你見過南陽長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