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正要大喊,卻被那人捂住了嘴。
“是朕,別叫。”
意遠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滯住了,他…他怎麼來了?
弘晟剛到的時候就聽到了殿內的啜泣聲,那聲音分明是她的。果然,自己又嚇到那丫頭了。
意遠瞬間止住了哭聲,隻不過她的身體還在微微抽動。弘晟扳動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自己,“我聽見你哭了。”
原本她都憋住了,經他這麼一句話,她又不可控製地嚎啕大哭起來。弘晟心似針紮,緊緊擁她入懷,“是我不好,該早些給你解釋清楚的。”
“…”
“我不該亂生氣亂發脾氣的...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她的哭聲依舊沒有停止。
弘晟開始手足無措起來,講真的,他不會哄女人,因為之前從來沒哄過女人。六宮妃嬪哪個不是看他的眼色行事,尋常女人撒嬌都會惹他不悅,更別提趴在他懷裏嚎啕大哭。
對於她,他是真的願意掏心窩子,大概這就是愛情要到來了吧。
他抓耳撓腮地問:“你想怎麼出出氣,我全聽你的…要不你打我兩拳…”
“嬪妾沒事了。”她突然抽身離去,自己抱住身體縮成一團,“萬歲爺怎麼來了?嬪妾有失遠迎。”
“不是說好了沒人的時候就喊我弘晟嗎?”他假裝鎮定地往她麵前蹭了蹭,“小傻瓜,今天早上我是故意把你打發走的,要不然場麵就沒辦法收拾了。”
意遠知道他會尋借口表現對自己的不滿,造成一種假象,來替自己遮擋來自後宮的冷箭。可是那個時候,他的臉色並不像是在演戲的,那眼神中的冷淡與疏遠是真切存在的。
他就是對自己動火了。
弘晟見她仍防備著,懊惱地拍了下額頭,沉聲道:“意遠,對不起。因為…因為我是帝王。”
“…”
“我登基禦極已經八年了,若是從執掌朝政開始算起,則是十年。十年來,我處在雲顛的位置,時刻告誡自己君王乃孤家寡人,隻有能震懾眾生才能穩坐帝位。所以…所以習慣了被人察言觀色的生活了…”
“…”
“對於你,我總想著撇開為君的那一套,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見她耷拉著臉仍不說話,他清咳了兩聲,側過身下榻,“既然你不想說話,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別走!”
弘晟驚喜地轉過頭來,對上她那雙清亮的眸子,“你說什麼?”
意遠撇著嘴巴,像蚊子哼哼一般嘟囔道:“萬歲爺是偷偷摸摸過來的吧,這會兒各宮都已經上鎖了,您翻牆也不怕摔著…”
弘晟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不愧是他的女人,果然心有靈犀,他湊到她麵前道:“這皇城大內的牆,我從十二歲起就爬遍了,你用不著替我操心。”
意遠嫌棄地用手推拒在他胸口,冷著臉道:“別離我這麼近,我也沒替你操心。我有個事要問你,你可要認真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