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遠隨意編了個理由,“因為這個人曾經是承文皇帝的近衛。”
惠陽也惶恐地捂住了嘴,小聲嘟囔說:“我知道關於我爹的一些事,聽說他當年將承文皇帝的近衛都殺的差不多了…哎,我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爹,一點兒都不懂積福。”
意遠見她相信了,便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很多關於恪王生父的事,是最能給王爺帶去關懷的人了。”
“他住在哪兒?”
意遠早知道皇帝派人偷聽她們的談話,於是拉過惠陽的手,極其認真地在她的手心寫下一個又一個的字。
“…我記下了,讓裴遠夜裏行動,梁姐姐放心。”
意遠悠然地吐了一口氣,裴將軍身手不錯,應該能躲開皇帝暗衛的監視。
待惠陽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她才轉身往殿裏走去。
果不其然,皇帝的臉色陰沉,眸子中像結了冰一樣。意遠還是頭回知道,男人吃起醋來這麼可怕。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禦案旁,剛拿起磨石,就聽他涼颼颼地道:“放下。”
“皇上,嬪妾——”
“放下!”
意遠乖乖地放下了磨石。
皇帝連頭都不抬,吩咐周東道:“送靜嬪回去。”
周大總管愣了下,他以為皇帝隻是吃醋了,照目前這架勢看,倒是真生氣了?
意遠失落地後退了幾步,欠身道:“嬪妾告退,皇上保重龍體。”
自始至終,他都沒抬一下頭。直到她離去後,他才抬起頭來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這會兒趕她走,不過是臨時做的決定。
他的確不喜歡她對自己有隱瞞,但還沒到發火的地步。
趕她走,隻是為了替她著想。昨兒的聖旨讓她風光無限,若是今日再讓她伴駕一整天,後宮那群閑的發慌的女人會將她撕成碎片的。
隻是可憐了她怏怏而歸。
弘晟尚且對著她離去的方向愣怔,卻聽二總管楊玉盛稟告:“萬歲爺,皇後娘娘求見。”
“朕批折子呢,不見!”
“皇後娘娘說是為了恪王擇妃的事。”
皇帝猛地抬起頭,想了片刻道:“讓她進來吧!”
沒過多久,皇後就來到了禦前,笑意濃濃地說:“臣妾恭請聖安。臣妾剛才正巧碰上靜嬪妹妹,是她服侍的不盡心嗎,怎麼這就讓她回去了?”
皇帝看到她那副小人得誌的麵孔就來氣,哼道:“笨手笨腳的,回去歇著也罷。”
皇後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珠。
“弘霖選妃的事,母親不是全都交給你了嗎?你看著好的姑娘,安排去見母親就是,怎麼又跑來跟朕商量?”
“皇上容稟,臣妾自知茲事體大,不僅關乎皇家禮儀,也要稱母親和弘霖的心意,所以總怕挑選的姑娘沒有合適的…這才拿來讓皇上看一眼,臣妾心裏也有點兒底。”
“將畫像呈上來。”
文房太監將皇後手中的畫像拿到皇帝麵前展開,寫在右上方的簪花小楷也慢慢露了出來。待完全看清時,弘晟不禁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