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遠緩了緩心神,“我沒事,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隻是現在我和麗貴妃相比,地位相差懸殊,就算多說話也無益,沒準還會招來更大的麻煩。今日之辱我銘刻在心,總有一天要她償還!”

雨瑉附和道:“你有這樣的誌氣當然是好的,單看麗貴妃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肯定禍害過不少人。”

“她這般自傲,也隻不過是依靠家族勢力罷了。麗貴妃膝下無子,皇上更沒有將別的皇子交給她撫養。沒有孩子傍身,這樣的氣焰早晚會被打消掉的。”

雨瑉聽的頭大擺了擺手,“管她了,咱們先回宮吧,這些日子我都有些想子蘭姑姑她們了呢,也不知道她們過的好不好。”

意遠點了點頭,正要邁出步子,卻見景福宮的大門忽然打開了,一位掌事宮女垂首疾步走了出來,徑直到她們麵前道:“奴婢芍藥見過靜嬪小主,賢妃娘娘想請您殿中一敘。”

意遠隻在選秀那天見過賢妃,隻記得她長的格外圓潤豐滿,恰如外界傳言,賢妃是位大肚彌勒佛,隻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安穩日子,從來不爭寵吃醋。

可自己是梁國公府根據皇後授意送進宮的人,在皇後與貴妃之爭中,當然屬於皇後陣營。賢妃既然不問世事,怎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邀請她到殿中一敘?若自己拒絕,便是對她不禮敬。若不拒絕,進了她的景福宮,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敢問姑姑,賢妃娘娘想宣嬪妾一敘,是否因為剛才聽到了貴妃娘娘的話?”

芍藥嘴角掛著一抹笑,“小主,這窄窄的宮牆並不是能將所有的東西都擋住的。”

意遠心中已經有些明白了,從乾清宮到長春宮的距離不算近,中間要經過的宮巷有很多。麗貴妃偏偏在景福宮門口對著自己大喊大叫,顯然是沒把賢妃放在眼中。如果賢妃一聲不吭地當作事情沒發生,未免會讓人輕視了。

賢妃想安穩地過自己的日子,不僅需要心淡如水,還需要令別人敬畏自己。如果今日任由貴妃這麼示威而不做出表示,以後隻怕越來越多的事情會自己找上門,她也就休得安寧了。

意遠頷首,“有勞姑姑。”

芍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著意遠進入了景福宮。意遠一踏進這所宮殿,著實吃了一驚。院子被打掃的幹幹淨淨,開辟的幾個花壇中茂密長著花草,牆角的杏樹枝椏上掛滿了淡黃的花朵。

她本來以為景福宮死死閉著大門,裏麵應該也是渺無生氣的,如今倒是她想岔了。

賢妃就站在正殿前張望著,一見她到來臉上掛滿了笑容,“選秀時我就對皇後娘娘說妹妹是個妙人兒,如今看來倒是沒錯,瞧瞧這淡雅如梅的氣質,可不是旁人隨便能學來的。”

意遠微微欠身道:“賢妃娘娘過譽了,是嬪妾不好,連累您也聽了那刺耳的話。”

“無妨無妨。她不把我放在眼中,我又何曾把她放在眼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