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火辣辣的注視下,皇帝將她抱出了盛庭。
意遠羞地脖子根都紅了,身體僵硬地不能動彈,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皇帝好笑又好氣地低頭看著她,嚇的跟隻兔子一樣,明明羞地想縮成一個團,卻動彈不得。
他抱著她穿過遊廊,走過林蔭小路。一路上,這丫頭緊張地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繞過了渡海瀛洲,意遠才意識到自己被皇帝抱了一路,失禮到極致了,遂咬了咬唇輕聲嘟囔道:“皇上,您放嬪妾下來吧。”
手上的分量還不如自己那把長弓沉,她至於擔心成這模樣嗎?皇帝冷哼一聲,“你剛才說你是誰?”
意遠被他這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弄迷糊了,但還是答道:“妾靜嬪梁氏。”
皇帝沒好氣地在她腰間擰了一把,“你還知道朕是皇帝,你是靜嬪?!”
意遠吃痛地哼唧了一聲,總覺得他那句話哪裏有些不對,似乎有些氣憤和懊惱。他剛才反問自己是否已經知道彼此的身份,等等——原來自己已經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事,他心裏早就有數了!
那這些天豈不是——
白白費盡心機地故意躲著他了。
她抿了抿唇,偷偷覷他的神色,悄無聲息地伸出胳膊環上了他的脖子。
皇帝身軀一僵,嘴角不自覺有些上揚,愈發將懷中嬌軀抱緊幾分。
“皇上要帶嬪妾去哪兒啊?這好像不是回飛雲閣的路。”
“你是朕的女人,回飛雲閣幹嘛?”皇帝直截了當地說。
意遠慌亂地說:“嬪妾不能跟您回明庭,皇…皇後娘娘還在啊…”
皇帝心想倒忘了這茬,剛才當眾抱她出來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了,若再讓她逾矩住進自己的明庭,隻怕她來日回宮會受責難。於是,他到前麵鵝卵石路轉了個彎,七拐八拐進了一處臨湖的小亭子。
皇帝將她放了下來,但雙手仍舊禁錮在她的腰間,她順勢鑽進他懷中,趴在他胸口喃喃道:“小順子真的好想林公子啊,真的好想啊。”
“別想拿小順子的名頭來求情,你犯的欺君之罪,朕早晚要跟你算總賬。”皇帝在她耳邊輕聲道,像是螞蟻在她心頭爬過一般,癢癢的。
她癡癡地笑出聲來,總覺得這一刻像和做夢一般。
皇帝低頭望著她,“怎麼,到現在都不肯正眼瞧朕一眼?”
意遠深吸一口氣,慢慢抬起了頭,終於將這張在夢中出現無數次的臉龐看真切了。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呼吸漸漸變得不穩,“隻是擔心這是一場夢,夢醒過後,徒增傷感。”
“為何不來見朕?你是怪朕一直在欺騙你嗎?”
意遠鼓著臉龐搖頭,“想變的更好,再去夫君身邊。”
一聲“夫君”融化了他心中的堅冰,他不自覺眯起雙眼,鄭重地問:“你愛朕嗎?”
意遠被問住了,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地想過,她對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她自幼缺乏外界的關懷,如果有一個人對她好,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對著人家掏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