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陽一看到銀票兩眼就發光,撲過去要搶過來,“皇帝哥哥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楊玉盛將手抬高,笑眯眯地說:“萬歲爺有聖旨,這三千兩銀子裏每一文的去向,都必須得跟靜嬪小主有關。要不然,公主知道後果是什麼。”

惠陽已經興奮地不能控製住自己,“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快給我,我保證把小姐姐養的白白胖胖!”

楊玉盛這才放心地把銀票交給了惠陽,指揮內侍們將鐵皮箱子安置好。

惠陽喜滋滋地將銀票揣進自己的胸口,撲到意遠身邊,張開雙臂將她抱了個滿懷,“小姐姐真是財神,你就是我的銀袋子!大哥哥那個摳門的還是第一次這麼大方啊!”

意遠久久回不過神來,仍不敢相信這麼多的東西是皇帝下旨特意送進暢春園來的。

若說送來的東西隻有金銀珠寶,她一定不會動心。可裏麵還有齊全的藥草、嶄新的典籍,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他竟是這樣的暖心,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溫厚的林羽山公子。

可她從前卻畏頭畏尾,不敢去向他坦誠,一直用裝病的方法去逃避他。她心中愧疚滿滿,也許,是時候找個時機向他坦白了。

“梁姐姐,你想吃什麼啊!哎呀我給你說,園子裏的廚子雖然是禦廚,但做的菜都不是我愛吃的。所以我們出去吃好不好?好不好啊!”

意遠被她抓著來回晃了好幾次,頭都有些暈眩。

“一切都聽公主安排,隻不過咱們省著點花銀子,別去太貴的地方。”意遠輕聲道,臉頰像是蒙上了一層彩霞般紅潤。

惠陽得了令,開心地跳了起來。她帶著意遠去了一處熱鬧非凡的酒樓,包了間靠窗的雅間,點了一堆金陵名菜。

意遠側首望向遠方,參差錯落的民居、曲折蜿蜒的小巷、浣衣唱歸的女子,金陵仿佛都變了個樣子,如此靜逸美好。

“梁姐姐,咱們待會兒…”

意遠打斷了她的話,笑著道:“公主總喊我姐姐,焉知咱們倆誰大呢?”

惠陽也忍不住笑起來,像位女俠一樣抱拳道:“玄德五年八月初六。”

意遠愣了下,隨後道:“倒真的比公主大那麼一點點,我是玄德五年七月二十五。”

“天哪!怪不得和梁姐姐極有眼緣,原來咱們倆是前後腳出生的。”惠陽也忍不住感慨緣分,“隻不過,梁姐姐都已經當了皇帝哥哥的小主,我還待字閨中。”

“公主若是不想待字閨中,也有現成的兒郎啊。”意遠曖昧地朝她擠了擠眼,她見到那位裴遠將軍暴跳如雷,恰恰說明了他們之間非比尋常的關係。

“竟然這麼快就被你看穿了,我才不要嫁給裴遠那個呆頭呆腦的家夥。”

意遠掩嘴偷笑,越是在嘴上說不願意,心裏其實就越期盼。隻不過她沒有戳穿惠陽的心事,反而問:“裴將軍應該是皇上為公主擇的佳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