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我謝絕了楊角家的挽留,回到了自己家裏。
屋子裏一片漆黑,我沒有打開燈,黑暗中熟悉的走到自己房間,一頭倒在床上,摸索著找到煙和火機,點燃,抽上。
其實香煙的味道並不怎麼好,但在黑夜中,看著孤獨的火苗隨著呼吸逐漸減少消失,讓人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難過,讓我整個人舒服許多。
這種不壓抑的釋放,就是一種福氣。
沒有人嘲笑自己,也不用怕人嘲笑。
在屬於我自己的地方,做自己最輕鬆的事。
伸手拿過鬧鍾,上緊法條,屋裏除了電扇的聲音,就是鬧鍾走針的聲音。滴滴急促的是秒針,塔塔沉重的是分針,分針五十九下,會聽到一聲極難察覺的哢聲,那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我習慣睡前在床上靜靜躺上一個小時,聽著那指針的聲音,在那哢的一聲後真正結束這一天的生活。
窗外是漫天繁星,偶爾有流星劃過,沒有顏色的一閃即逝。
今夜,這夢中,又會有怎樣的場景?
“阿七,阿七,起來上學了。”總是等不到鬧鈴聲響起,就能聽到楊角大力的叫喊聲。
我和楊角像往常那樣,楊角騎車載著我去學校。在路上,我們遇到了等在路邊的小明幾人,起初楊角還擔心中埋伏,急忙刹住正在行駛的車,害的我差點從車上掉下來。
我說你隻管騎車跑過去,其它的不要管,我自有辦法。路過小明幾人時,幾人隻是惡狠狠的瞪著我倆。
楊角說:“阿七,你瞧他們看咱倆那眼神,想要把咱吃了似的。”
我說:“咱們耐心等上一個星期,等豆兒來了,有他們好看的。這期間,咱們千萬不能和他們再起爭執。”
“難不成就這樣忍著麼?”楊角一如既往的在他認為的危險解除後憤然說到。
我心中雖然鄙視,但已習慣。我說:“咱們不僅要忍著,還要主動找他們緩和關係,要讓他們對咱們徹底不設防備。”
“但是小明還有他媽盛氣淩人的態度也……讓人怎麼忍得了。”
“那也總不能現在打他一頓吧?想要更好好收拾他,就得忍,小不忍亂大謀,咱們不能讓他媽媽再找到家裏去。”
校園裏,四麵八方蜂擁而至的學生隨著一聲玲響,相互簇擁著奔向自己的教室。瞬間,校園空曠的還如昨天一樣,隻是各種讀書聲響起,頓時多了生氣。
我坐在教師的最後一排,我特別喜歡我的這個位置,我可以清楚看到每個人上課做了什麼,也可以躲在角落裏睡覺或者讀課外書,我就覺得這個地域是我自己的,就像老魚覺得學校是他家的,二菊覺得教導主任是他的一樣。
我坐在大家都認為差生才能坐的位置,但並不意味著我就是差生,因為我們班的座位不是按照成績排的,而是按照成績讓學生自個兒挑選的,這也是王老師做過最民主的事,我很感激他。